23.你喜歡我嗎(1 / 2)

第二十三章你喜歡我嗎?

林羽澤手伸出去又收回來,反複了幾次, 認命般的輕輕掀開霍將離的被子, 把人拉進了自己的被窩。

溫熱的軀體出現在懷裡, 霍將離的肩膀摟著感覺還有些涼意,從來沒抱著人睡過的林羽澤渾身僵硬。

林羽澤感受著懷裡的呼吸,情不自禁的低頭一看,霍將離隻穿了一件中衣,裡麵似乎隱約還能看見褻衣的帶子。

“我都在想些什麼!”

林羽澤趕緊閉上眼睛,“**, 空即是色。”記憶裡小時候狗娃都是鑽到霍將離懷裡睡的, 心態要穩

等第二天霍將離醒來, 發現自己在林羽澤懷裡時,嚇得一動不敢動, 上一次相擁而眠那都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了。

霍將離和狗娃睡覺都是規矩人的, 而林羽澤睡覺就喜歡亂動。

才穿越來那會兒, 林羽澤睡著後, 一會兒搶霍將離的被子,一會兒踢被子。弄得霍將離半夜常常被凍醒, 林羽澤毫不知情。

霍將離絲毫不懷疑是自己跑進林羽澤懷裡的, 肯定是林羽澤睡覺時又弄出了什麼幺蛾子。

林羽澤也醒了,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左顧右盼的說:

“我看你有些畏寒, 怕你感冒。”

霍將離點點頭, 誰也沒有深究這件事。兩人用了早飯, 林羽澤就去駐地了,霍將離則抬著盆去了河流的下遊洗衣服。

河邊,許多村裡的內子聚在一起邊嘮嗑邊洗衣服,林溪的妻子林周氏也在。

霍將離在距她們幾丈遠的地方把盆放下,她無法和她們聊天,也從來不想和她們說什麼。

村裡的內子都認識霍將離,早幾年還喜歡擠兌她,隻是那麼多年來那點話題也說膩了,就去說道彆人去了。

本以為死在它鄉的狗娃如今不僅回來了,還做了官,這幾日又變成了她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有些人忌憚狗娃現在做了官,不敢當著狗娃的麵說三道四。有些人卻覺得狗娃不會喜歡這個啞巴,依然口中帶刺。

“嘖嘖,又穿著一身外子的衣服來,真是一點婦道也不守。”一名內子壓低聲音說。

“就是,你看她那頭,被狗娃教訓了都不悔改。”

“可能啞巴的人腦子也不太好使。”接話的內子說話的聲音很大,像是故意說給霍將離聽的。

“聽說狗娃把你家林溪給打了?”

一直沉默不語低頭洗衣服的林周氏被提及。

“嗯。”

“唉?狗娃為啥打她二堂姐啊?”幾名內子追著問。

林周氏不太想回答,但經不住被人追問,含糊其辭道:

“不知道,好像是她惹了離姐兒?”

“什麼?不可能?”大家一直覺得狗娃不會對霍將離那麼上心。

“我還騙你們不成?我家那口子被打的躺到現在都下不了床!”林周氏恨恨的瞪了在不遠處洗衣的人。

像是感受到林周氏毒辣的眼神,霍將離拍打衣服的手頓了一下,她們說話聲音不小,她自然聽得見。

她沒想到狗娃會打人,狗娃一直是一個怕事的人,或許當了兵曆練了一番確實不一樣了。

想起那天欺負自己的林溪,狗娃把她收拾了一頓,霍將離聽了居然覺得心底有些開心。

但聽到林溪傷重,她又擔心萬一林溪有個三長兩短,牽連了狗娃。

霍將離聽彆人這麼說過,即使當了官也不能草菅人命,不然也是會受罰的。洗完衣服,霍將離就去拿了治傷的藥往林溪家送去。

“我的兒啊,你怎麼被打成這樣了!”林溪的娘哭哭啼啼。

看到霍將離來,頓時垮下了臉,嗬斥道:

“你還敢來!是不是你這個賤人挑撥離間,指使狗娃來打人的?”

林溪看見霍將離,嚇得臉都白了,趕緊喊:“娘,你彆說了!”

她怕惹了霍將離又把狗娃那瘟神引來,現在是什麼旖旎心思都沒了。

她娘哪裡肯罷休:“我好歹也是狗娃她大姨娘,她就是做了官,也不能目無長輩,你把——”

“娘!”林溪扯了一把她娘。“我腿疼!”

“怎麼了?我看看?”她娘果然瞬間被轉移了注意力。

霍將離看林溪生龍活虎的,也就放了心,畢竟怎麼說林溪都是狗娃的二堂姐,若是出了事,她怕狗娃的仕途受到影響。

霍將離把藥放桌上,也不打招呼,自己走了。等林溪她娘反應過來時,早不見人了。

駐地裡一切正常,卻來了林羽澤最不想見到的人,她的上司千戶大人。

千戶例行公事考察了士兵們的訓練和軍田的耕種情況,過程非常敷衍。

“林百戶,咱們衙內聊聊。”

“好好,千戶大人裡麵請。”

在百戶所的衙內,千戶和她扯動扯西的聊。林羽澤就知道她是等著自己的孝敬。

“千戶大人一路舟車勞碌過來辛苦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林羽澤拿了五十兩的銀票給她,不想這千戶一臉嫌棄的表情。

“就這點?”

我靠,這麼直接真的好嗎?

林羽澤無奈的說:“大人,我上任才剛幾天,實在是沒來得及收銀子。”

又拿出了一包銀子,“這還有五十兩,還沒來得及換成銀票,若大人不嫌棄的話。”

千戶接過銀子,顛了顛,才說道:“看你也是剛來,這回就算你過了。”

走之前還特意提點了林羽澤幾句:“你上一任,我每次來可都是這個數。”千戶伸出五個手指頭。

五百兩?林羽澤一滴冷汗從額頭流下。

送走了瘟神,林羽澤氣得一鞭子抽地上。

“這見錢眼開的東西!”

士兵的月錢她還沒收到,這回她完全是自己掏腰包,那可是她所有的私房錢啊,一百兩銀子!全沒了!

那千戶居然還嫌少!駐地裡所有人見林羽澤一臉煞氣,誰都沒敢惹她。林羽澤也不想再呆,提前回了家。

霍將離從林溪家回來時剛好看見林羽澤麵色不虞的坐在院子裡,剛想問怎麼了。

就想起上回林羽澤縣試沒考上氣呼呼的回來,自己上前詢問就被打了。

還要不要問?霍將離躊躇了一會兒。怒氣傷肝,狗娃本來就常年肝氣鬱結,要是沒人開導,有時候會氣得在凳子上坐一天。

林羽澤正幻想著那千戶被自己打的求饒,突然有人扯她的袖子,她一個激靈把胳膊抬了起來。

霍將離應激性的低下頭縮起身子。

林羽澤發現自己魔怔了,看霍將離好像是被自己嚇到了。

“剛剛走神了,不好意思啊。”

霍將離發現事情完全沒有按照自己預想的那樣,一時間也有些反應不過來。

林羽澤問:“你去做什麼了?”

霍將離比劃:去給林溪送傷藥。

林羽澤:“啊?你給她送藥做什麼,她可是——那樣欺負你啊!。”

霍將離比劃:怕她出人命。

林羽澤無語了,難道她這啞巴媳婦還自帶聖母白蓮花屬性?

沒準還真是,狗娃對她並不好,還無怨無悔的為狗娃撐著家。

林羽澤也沒再說什麼,總覺得自己的好意霍將離完全沒感受到。

霍將離去做飯了,林羽澤鬱悶的去翻屋子裡的書。她在地方上,不打仗的話,想要升官的話就隻能靠上級的提拔,免不了每次考核都要孝敬銀子,而那些家夥的胃口比想象中的還大。

想要湊夠五百兩,那她就要每月克扣士兵一半的軍餉才湊得齊,林羽澤實在不想這麼做,聽說上一任百戶在的時候,已經逼逃了三名士兵,還餓死了一名。

和那些軍士相處久了也是有感情的,特彆是林羽澤不怎麼扣她們銀錢,各個乾活操練可用勁了。

還說林羽澤是她們遇見過的最好的百戶長。林羽澤聽了還挺為她們心酸的。

棄武從文?繼續去科考?她記得晉朝武官是可以參加科考的。

等到了晚上,林羽澤把爐灶的炭火燒的旺旺的,等上炕的時候果然暖意融融,也不用抱著霍將離給她取暖了。

躺了一會兒,林羽澤卻又覺得失落。

“我一定是瘋了。”林羽澤一巴掌拍自己額頭上。

第二天晚上回來,林羽澤看著火光衝天的茅屋時,才是覺得自己真的要瘋了。

“霍將離,你在不在裡麵——”

林羽澤慌得聲音都破了音。意識到霍將離就算聽見了也發不出聲音來,林羽澤抬腿就打算往裡衝。

“林大人!你不能進去!”趙玉芳拽住林羽澤。

“霍將離在不在裡麵?”林羽澤盯著她問。

“火燒了許久了,離姐兒要是在裡麵一定已經跑出來了。”趙玉芳勸她。

林羽澤定定的看了趙玉芳片刻,像是在猶豫,“不行,我得去確認才行。”

霍將離不過是這個世界的女主罷了,為什麼要那麼擔心她呢?

或許霍將離死了這世界也就結束了,她也不用費勁去弄什麼科考,也不用擔心銀子不夠用了。

可是她騙不了自己,霍將離和彆的人不一樣,她可以把所有的村民,甚至軍營裡認識的那些人都當做過客,但霍將離不行。

霍將離消瘦的背影,總是垂下來的幾縷頭發,認真的眼神,甚至是那點額間的朱砂,是那麼鮮活,她不能讓她就這麼沒了。

林羽澤掙脫趙玉芳的手,快步向茅屋跑去,栓小黑的柵欄已經斷了,應該是自己掙脫跑掉了。

就在林羽澤要衝進茅屋的那一刻,一枚石塊打中了她的背。

她回過頭去,是霍將離驚慌失措的臉。

太好了,你沒事。

林羽澤衝過去,把霍將離一把摟到懷裡。

趙玉芳組織村民救火,忙到深夜,才把火熄滅,然而房子此時也燒的隻剩個骨架立在那裡了。

林羽澤走進廢墟裡,東西基本全燒壞了,隻有藏在床底下的銀子還算完好。

她才計劃著重新蓋房子,老房子就沒了。屋漏偏逢連夜雨,她的所有錢此刻都在千戶腰包裡。

趙玉芳邀請她和霍將離去她家暫住幾日,被林羽澤拒絕了,駐地有住的地方,她可以帶霍將離去應付幾天。

她讓霍將離帶上頭巾,霍將離穿著外子的衣服,遮住額頭上的朱砂痣,乍一眼看上去也分不出是內子還是外子。

今夜月亮被厚厚的雲層擋住,馬跑在黑暗的官道上,隻有影影綽綽的樹影照在路上,像一個個被定了身的鬼怪。

一聲狼嚎從遠處傳來,霍將離靠著林羽澤的身子縮了一下,林羽澤抱著她的手便緊了緊。

她想著自己差點衝進燃燒的屋子,就有些不是滋味。

她拖著最後的10%的進度不做,隻是單純的正義感泛濫不想傷害霍將離而已。

她覺得狗娃和霍將離之間應該是沒有男女之情的,哦不,女女之情。兩人之間更像是家人的親情,林羽澤也認為把霍將離當做家人相處才是最好的選擇。

然而最近自己一些突如其來的想法讓林羽澤覺得有些不妙。

她呼出係統界麵,現在霍將離的好感度已經到80% 了,她這些天對霍將離不錯,沒想到好感度漲得那麼快

林羽澤不太想和任務世界的人糾纏太深,否則總有不太好的預感。

“哎。”想著想著,林羽澤忍不住歎氣。

霍將離聽到歎息,回過頭來,眼裡帶著詢問的意思。

“房子燒了,乾脆就蓋一間新的。我、我的銀子用光了,就先用家裡攢的。”林羽澤臉有點燒。

霍將離點點頭,還安慰的握住林羽澤的手。

駐地,張喜鳳看見林羽澤回來,奇怪道:“老大,咋大半夜的還過來?”

林羽澤一臉晦氣:“彆提了,房子走火了。”

張喜鳳:“啊?是不是有人搞鬼”

林羽澤眼睛一眯,“這我倒還沒想過。”

兩人都沒注意到霍將離身子緊繃了起來。

林羽澤想來想去,也就林溪跟自己不對付,可是看她的表現,早被自己嚇破膽了,應該不是她。

“老大,這是?”張喜鳳看向霍將離。

“這是~”林羽澤壓低音量,張喜鳳湊過頭去聽。

“彆廢話!快去把炕台燒起來,你老大我困得很!”

張喜鳳翻著白眼走了。

結果這小子辦事不力,柴沒添夠,半夜炕就涼了,凍得半睡半醒的林羽澤看見霍將離又縮起來了,迷迷糊糊順手把人撈進懷裡繼續睡。

有過上一次的經驗,第二天兩人也選擇性的無視了這件事,霍將離在屋子裡待著。

林羽澤拿著錢帶著幾名士兵去鎮上買了木材磚頭,然後帶回村子裡蓋房去了。

把老房子的屍骨清理走,原地蓋起了新房,花點小錢請了個懂蓋房子的匠人,假公濟私的林羽澤就坐外頭看著士兵忙了。

原來那些破爛家具她也不稀罕,就是心疼那些書和筆墨紙硯,算算那二十多本書,怕是五十多兩銀子才能重新買回來。

蓋房子花了霍將離一半的銀子,林羽澤不好意思再要錢去買書了。

張喜鳳看林羽澤這兩天心情不好,問:

“老大,啥事不順心嗎?”

“窮~沒錢買書。”

“買書乾啥呀?”

“為了科舉啊,不讀書我靠什麼升官。”

“老大可以去參加武舉啊。”

林羽澤張大嘴巴,武舉?

張喜鳳:“武舉六年才舉行一次,明年開春了和文舉同時開考。”

“你怎麼這麼清楚。”林羽澤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她。

“嘿嘿,我早就到了娶親的年紀,這不怕彆人看不上我這軍戶的身份嘛。明年的武舉,我也想去試試。”張喜鳳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你好歹也是個總旗長了,雖然有水分,大小也是個七品,什麼內子要求這麼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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