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明白點!家怎麼沒了?”問一句答半句的外子讓林羽澤越來越焦躁。
“北狄人殺進來了,後麵的縣城卻不接納我們,要不是我們繞了路跑到內地,早死在北狄那些嗜血之徒的手中了,嗚嗚——”
果然如此,林羽澤臉白了大半。
回到家裡,林羽澤失魂落魄的坐在院子裡,原本覺得晉朝百姓還算安居樂業,朝堂也沒有衰亡之兆,卻沒想到北狄如此強勢。
現在不僅要擔憂自己會不會被派往前線,還要擔心晉朝能不能撐過這幾年了。
霍將離倚著門框,默默看著院子裡的林羽澤,臉上滿是憂色。
她去了縣裡幾次,發現藥鋪收藥的價格漲了不少,這本是好事,可聯想起最近林羽澤所說的事。
霍將離雖然啞,卻是一個聰明的姑娘,藥材用量突然變大,特彆是外傷常用的藥材四方草,藥鋪老板和她說有多少要多少,已經供不應求了。
她知道這些現象預示著什麼,偏偏這時候......
霍將離手輕輕按在自己的小腹上,吃飯時接二連三隱隱的作嘔感,她自己是大夫,又如何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 . . . .
林羽澤拿到自己的調令,是在一個下著鵝毛大雪的早晨。
傳令官騎著馬離開,隻剩林羽澤,呆呆站在原地。
一隻手輕輕拍過她的肩膀,身上的積雪被拍落。
“將離......”
林羽澤轉過身去,垂著眼,捏著調令的手青筋暴出。
“我該怎麼辦......”
霍將離拍拍她,示意她看自己的手。
我等你回來。
林羽澤隻有一個時辰的時間收拾東西,軍令如山,她必須在傍晚前帶著抽調出來的二十人前往州府城內集合。
兩人一起收拾著東西,林羽澤把自己的牙牌,文書一件件放進包內,她滿腦子都是霍將離,卻不得不分出心來想自己要帶哪些東西。
霍將離幫她把衣服疊好打包,林羽澤拿了些必要的物什,渾渾噩噩的收拾完。
林羽澤看霍將離手腳利索的把包裹係起來,鼻子一酸,強行把頭撇了過去,看向彆處,她不想把自己的情緒帶給霍將離。
把行禮固定在馬上,林羽澤抓著馬鐙,卻遲遲不願意跳上去,她能感覺到背後,霍將離在門檻那看著她。
道彆已經說了無數次,心下一橫,腳一蹬坐上馬背。
霍將離穿著厚厚的裘衣,幾個月不說錦衣玉食,卻比以前好得多的生活,讓霍將離小麥色的膚色漸漸退去,愛抿著的嘴也漸漸鬆開,這朵被泥土沾染的芍藥花漸漸露出她本來的麵貌。
現在,這朵芍藥花安靜站在雪地裡,看著她。
林羽澤突然跳下馬衝過去一把抱住霍將離。
“將離,我發誓,我會回來的,你不要怕。”
. . . . .
駐地,林羽澤挑選好和她一起上前線的二十個人。
“老大,你帶我去!”錢正紅著眼睛。
“你不是要娶董家的小姐嗎,跟我去乾嘛?”
“董芙她,我去和她說,我回來再——”
“你回得來嗎!”林羽澤打斷她。
“幫我照顧好你嫂子。”
林羽澤說完便帶著二十人騎著馬離開了。
張喜鳳站在原地,看著林羽澤的身影消失在遠處。
林羽澤按照調令帶上二十人,其中十五人是自願去的,前線雖然危險,但留在駐地一輩子隻能當最底層的軍戶。
現在她們過得好,是因為林羽澤心軟,盤剝的少,將來換了百戶長,說不定又回到原來生不如死的生活。
剩下的五人,是大家抽簽選的。
州府寬敞的校場內,擠滿了人和馬,永州府所有衛所都抽掉了人來,有些隻抽了士兵,有些軍官也抽了來,林羽澤,便是那運氣很不好的那種。
林羽澤剛想找人探聽前線的情況,巨大的鼓聲傳遍整個校場,說話的人安靜下來。
“肅靜——!”
永州府總指揮使穿著三品大員的緋色官袍登上台,清了清嗓子,道:
“諸位,北狄人步步逼近,前線兵力不足,聖上下旨在各州府抽調士兵。”
林羽澤第一次見到品級那麼大的官員,所有人都屏息,靜靜聽著。
“保家衛國,這是所有士兵的榮譽!也是你們建功立業的機會......”
指揮使在上麵飽含激情的講著,林羽澤在底下走了神。人數已經清點過,她如果現在神不知鬼不覺得消失,並且讓所有人都忘記自己的存在,她就可以回家了!
“係統,電影《黑衣人》裡的記憶消除器有嗎?”
【黑衣人記憶消除器,需要積分100點】
林羽澤咬牙,這該死的係統!
算了,到時候到了營地清點人數發現人不對,同樣是個隱患,以自己的身手,就算不求立功,活著回來總是沒問題的。
. . . .
河東村,林羽澤的家裡。
在林羽澤離開一個月後,霍將離也很少再去山上采藥了,什麼也沒做經常便覺得異常疲勞,嘔吐的症狀她配了藥自己喝下去後好多了。
讓崔寧氏去買了布料,她開始嘗試著做小孩子的衣服,狗娃小時候——不,阿澤小時候的衣服都是她做的,重新撿起來不難。
沒有人知道她心裡喊的是什麼,她決定還是喊她阿澤好了,想起林羽澤彆扭的模樣,縫著縫著,霍將離勾起了嘴角。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