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奸臣:心碎值 ,滿(1 / 2)

第七十九章

吳守坤心中不好的預感升起,不會的,徐州一定能守住的!他的聲音情不自禁的有點抖,“誰來了?”

吳母小聲說:“叛軍要打到汴京了,街上都傳遍了,說沒幾個時辰他們就來了!”

“不可能!”

吳母手上忙個不停,嘴上念叨道:“陛下也真是得,封了城誰也跑不掉,兒啊,你說你做那麼多,到頭來人家可念你半點好?”

“不,不會的,一定是娘你弄錯了。”

像丟了魂一樣,吳守坤扒開門前的沙袋,就要開門出去。吳母死死的拉住他的袖子,驚慌失措得喊:

“坤兒,不能出去!他們就是要來抓你的啊!”

“娘,我要去弄清楚。”

吳母溝壑縱橫的臉上瞬間老淚縱橫,嗚咽的說:

“不行,不行!他們就是來殺你的!他們說要殺了陛下身邊的奸佞,他們說的是你的名字啊!”

吳守坤眼中含淚,跪在地上咚咚磕了三個響頭,哽咽道:

“娘,兒子不孝!”

拽脫母親抓在胳膊上的手,吳守坤忍住淚水頭也不回得跑了出去。

今日正是豔陽高照的天氣,往日車水馬龍,人聲鼎沸的的汴京大街上,卻一個人也沒有,街上廢棄的布幔、果皮隨意丟在街道中央,隻有幾條野狗在翻刨著垃圾。

家家戶戶閉門不出,曾經人來人往得酒樓也空無一人,隻剩掛在樓上的錦旗獨自飄揚。

整條街上,說不出的空寂。

吳守坤是想出來找人問的,這番景象,還有什麼好問的?被腳下橫著的竹竿一絆,吳守坤整個人跪倒在地上,蕭瑟的朱雀街上,響起他痛苦的哭嚎。

皇宮,大慶殿內,將離穿著朝會的盛裝,底下,卻沒有一個臣子。龍袍上的日月星辰,襯著將離瘦弱的身子,仿佛在天地間,孑然一身。

滿殿的金碧輝煌仍絲毫不減貴氣,陽光透進來,反射著暖黃色調的光暈卻透著暮色將至的落幕感。

一陣腳步聲回響在空曠的大殿裡,竇海清一臉急色得跑進來,看著還在不知看著什麼出神的女皇,急道:

“陛下,守城士兵已經緊急調派完畢,加上願意出戰的一些百姓,人數約有五萬之眾。”

竇海清說完,等了半天都沒等到女皇的答複。

“陛下?”

女皇緩緩直起身子,聲音有些沙啞道:“把人都散了吧。”

竇海清張圓了嘴巴,不明白道:“什麼?”

女皇抬起右手,那裡拿著一份明黃色絲綢包裹的聖旨。女皇看著聖旨,又走神了片刻,臉上似笑非笑,似嘲非嘲。

“投降吧,朕不想這麼多人為了朕再去送命了。”

竇海清震驚得軟倒在地,哭道:“陛下——!”

又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衝進殿內,現在皇宮裡亦是空空蕩蕩,守衛的錦衣衛和東廠的太監也是跑得跑,散的散。

“陛下!嗚嗚......陛下......”

吳守坤一臉淚痕,身上不少灰土,頭發也亂糟糟的,剛一進來,便哭倒在女皇座前。

“都是臣的錯!都是臣......都怪我,是我思慮不周,都是我的錯!”吳守坤以頭搶地,伏在地上痛哭流涕,滿腔的愧疚與懊惱。

女皇長久的歎息,幽幽開口道:“你們都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竇海清眼淚一窒,表情微變,吳守坤卻是抬起頭來,仰視著女皇,斬釘截鐵道:

“不!臣不走,臣拖延他們片刻,陛下跟著麒麟衛離開吧!”

竇海清附和道:“陛下,隻要我們趕去北方,便還有機會東山再起。”

女皇輕輕搖了搖頭,苦澀一笑道,“大夏沒了,君王又有何意義存於世間。且早上一書飛鴿傳信至宮內,將昌寫道,若是他們在這宮裡找不到朕,便屠城三日。”

“無恥!”吳守坤恨極。

“你們走吧,他們不會放過你們兩人的,留在這裡不過是白白失了性命。”

竇海清自然是想活著,誰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呢?他背叛過林羽澤,落在他們手上,下場一定很慘。

竇海清流著淚,三叩九拜後道:“陛下活命之恩,海清永世不忘,來世定還為陛下當牛做馬!”

竇海清走後,吳守坤還一動不動地跪在那。女皇看了她一眼,道:“怎的還不走?”

吳守坤抹乾臉上的眼淚,釋然笑道:“臣貧寒出身,一直遭同窗譏笑,臣便在毛筆上刻上一刀,每一次被輕侮,臣便再加深一道。臣發過誓,若是在筆斷之前,仍未高中進士,便死了讀書的心,回家種地養育母親,待為母親送終守孝完,便自絕於世。”

“後來臣終是考上了,可京城文人學子才高八鬥者浩如煙海,臣不過愚鈍之資,是恩師見學生不與他人同流合汙,遭人排擠,收留了我。本以為像臣這樣沒有什麼天分和勢力的普通翰林,隻能在翰林院做一輩子冷板凳,是陛下您——”

說著,吳守坤再磕一頭,哽咽道:

“是陛下......您的知遇之恩,守坤此生無以為報,臣為您而生,自當為您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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