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想再呆在三清殿,帶著其餘人走了。餘容愣怔在原地,喃喃道:
“趙總管,她是誰?”聲音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趙許慶也有些發愣,皇帝的舉止透著怪異,可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奇怪了,她伺候皇帝許多年了,今天的皇上似又突然變回了半年前的樣子。
長籲一聲,趙許慶看餘容失魂落魄的樣子,勸到:“妃嬪懷孕八個月後,是不能與皇上接觸的,小主您月份也大了,想來是皇上突然想起了此事吧。”
趙許慶嘴上這麼說,心中卻是不這麼想的,這麼些年來獨得聖寵的妃嬪像花朵那般每年開了敗,敗了開。隻是這瑜修容失寵失的太突然了些,他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餘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永福宮的,一路上她想的全是林羽澤往日的笑靨。
一個人,怎麼可能說變就變了?
“文竹,你說阿澤是不是又再捉弄我?”餘容用力抓著文竹的手,像溺水者抓著手中唯一的浮木。
文竹隻是個宮女,如今同樣是六神無助,心中惶惶。見餘容如此表情,又怎敢說實話?
“小主,人變得再快也不會出趟門的功夫就變了,定是什麼事情惹得皇上不快了,等皇上反應過來,一定回來找您的。”
餘容得到安慰般的點點頭,等林羽澤來找她,她一定要問個明白。
十日過去了,她依舊沒有等來那個熟悉的身影。
【獲得餘容心碎值10,目前進度15%。獲得積分10】
意識之海。
林羽澤被突然出現的提示音打斷了修煉,這不是第一次了,前一刻,就有提示餘卿瑜好感加10點的提示,她沒在意,畢竟原主似乎就是更喜歡餘卿瑜一些。
她控製著意識飄離,離開識海,出現在□□的上方。身體此刻在與周婕妤用膳,而不是與餘容在一起。
她對餘容做了什麼?為什麼餘容會掉心碎值?林羽澤擔憂起來,也僅僅是擔憂而已,如今,她已很難再有什麼過激的情緒。
雖然餘容不是將離,林羽澤大可不再管她,可她就是忍不住去想她。
再煩躁也無濟於事,她的靈識無法離開□□太遠,思忖片刻,還是回到識海中繼續打坐。至少能讓時間過得快些,雖然隻是主觀上的快,可她也沒彆的辦法了。
過了五日,靜夜,永福宮內。
燭光搖曳,餘容沉靜得靠在貴妃榻上,眼中是憂傷哀愁之色。竹文端了盆熱水,為餘容淨麵。
“竹文,我等了幾日了?”餘容覺得自己的腦子這幾天越來越混沌,她記著她等了七日了,可細細算來,好像又不對。
竹文默默擦乾自己的眼淚,不敢說已有半月過去了,哄著餘容道:
“小主,是七日。”
“阿澤怎麼還不來?”林羽澤從來沒有這麼長時間不來見她。
“小主,您回來後就沒有睡過一天好覺,再這樣下去不行!孩子和您都堅持不下去的。”竹文儘力壓著自己的哽咽。
如今宮中都在盛傳占儘寵愛的瑜修容不知為何惹惱了皇上,終於要失寵了。
餘容低下頭,失落道:“沒有她在,我睡著有些不習慣。”
竹文道:“小主,你再這樣下去,容顏憔悴了,皇上來了厭棄了你可如何是好?您一定要養好身子啊!”
主子就是宮女的天,餘容這般,竹文已是覺得天都仿佛要塌落下來了,若不是腹中還有龍嗣,讓竹文心中尚存一絲安慰。
隻要孩子還在,就一定會有希望。
半夜五更天的打更剛過,餘容在夢中突然驚醒。
“阿澤?”
黑暗中竟無人應答,餘容害怕極了。
“阿澤!”
“小主?”文竹被餘容嚇醒,忙掌了燈跑來扶住餘容,生怕她摔了。
“文竹,皇上呢?我剛剛看見她了!”餘容說的信誓旦旦。
文竹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任何人,道:
“小主,剛剛可是夢見皇上了?”
文竹話一落,餘容剛剛還明亮的眼,霎時黯淡了下來。
“原來是夢......”餘容坐回榻上,又是一宿無眠。
文竹心中戚戚,守著餘容,可也熬不住,靠著床榻沉沉睡去。等文竹再醒過來時,已是天光大亮了。
餘容的被子披在她的身上,文竹心中感動,小主這麼美好的女子,皇上怎麼忍心真的說不來就不來了。
文竹出了寢殿,見餘容坐在桌前,認真縫著什麼。
餘容半月來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今日竟難得的又做起了繡活,文竹心裡總算放下些來,小主能做繡活,總比整日呆呆坐在那望著宮門口要好。
文竹端來了早膳。
“小主,歇歇吧,用了膳再繼續縫。”
文竹抬頭一看,餘容手中的東西已經初步成型,似乎是個布娃娃,正在往裡麵填塞棉花。
那布娃娃身著黑色的下裳,明黃朱紅相間的上衣,這不是皇上的朝服嗎?
文竹心中一抖,急忙令其餘宮人退下。一把奪過餘容手中的娃娃藏到衣袖裡。
“小主,您瘋了嗎!”
布娃娃向來在宮中極為忌諱,若是隻做些小貓小狗的娃娃也就罷了,一般沒人看見的話,也不會有人管你,可餘容做的是皇上的布娃娃呀!
讓彆人見了那絕對是死罪!
餘容見東西被搶走,不滿道:“文竹快把東西還來。”
文竹瞪大了眼睛,覺得餘容是不是接受不了自己失寵的事實,已經精神失常了。
“小主,您知道布娃娃代表什麼嗎!”
餘容道:“我自是知道,阿澤一定是不知道去哪兒了,我要把她找回來。”
若不是尚存理智,文竹差點就被餘容臉上篤定的眼神勸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