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賜死
莫珺走後,皇後還跪在地上，林羽澤心裡也有些說不上來的不舒服。
繼承人的問題，她從未想過。她年紀輕,還好好的在這兒呢，就有人惦記著她死後的位置了。
皇後高貴的氣質與跪姿格格不入,儘管她表現出的,是低眉順眼的姿態。
林羽澤坐下後，便道：
“起來罷,天氣日漸冷了，地上涼。”
皇後仔細辨認著她的口吻,確認林羽澤語氣平和,沒有壓抑著怒氣,才行禮起身。
林羽澤問道：
“靜婕妤中毒一事可查清楚了？”
靜婕妤？皇後先是楞了一下，便明白是林羽澤已經給靜才人提了位份。
“回稟皇上，那天宮人試的菜,是有兩份被人摻了毒，但試出來的症狀並不一樣。一宮人為突發癔症後口吐白沫，另一人則是直接吐血而亡,臣妾問了太醫，兩人種的並非同一種毒.藥。”
“臣妾將永福宮中形跡可疑的幾名太監、宮女押回來仔細審問，查明了其中一份是摻了信石製成的毒粉,下毒之人是宮裡的一名宮女,審問時,她一口咬定是瑜貴妃下的毒,後來用了刑，才道出真相。”
“哦？是誰乾的？”林羽澤也起了好奇心。
“是陸婕妤。”
“陸婕妤？哪一個？”林羽澤已經記不得這號人是誰了？
“陸婕妤是常寧宮的主位妃嬪，當初餘妹妹作為新晉秀女剛進宮時,就是住在那裡。臣妾聽聞，陸婕妤對餘容頗為不喜，不僅時常刁難餘妹妹，還常常借故將貴妃的牌子撤下，使她無法侍寢。”
“審問之後，臣妾還意外的問出了周婕妤孩子落胎的真相。陸婕妤已不是第一次下手，周婕妤的孩子，亦是她動的手腳。”
皇後說話時，一直目視著林羽澤的麵容。果不其然聽她說起這些過往，林羽澤的眉頭便擰了起來。
想起了第一次見到餘容時，似乎就是被那個陸婕妤為難，這一會兒，林羽澤對陸婕妤的感官已經變得十分惡劣。
“另一種毒.藥也是她下的？竟連下兩種毒，是有多恨餘容？”林羽澤無法理解這樣的行為，餘容性格向來與人為善，怎麼就得罪了這麼個狠毒的角色。
皇後露出慚愧之色。
“臣妾無能，另一味毒.藥一直未能查明是誰下的，太醫多方在醫書中查找，也沒有找到類似的毒.藥。”
林羽澤卻盯著皇後的臉，彆有意味得悠悠道：
“一個一個審問也未問出來嗎？紙包不住火，總會有蛛絲馬跡才對。”
問了趙許慶她才知道，這麼多年來，宮裡大大小小的命案還真是不少了，偏偏能查出真凶的人不多，即使查出來了了，細節也經不起推敲，總有似是而非之感。
皇後聽到她的話，臉色一緊，誠懇道：
“臣妾辜負了皇上的信任，若是對永福宮裡的宮人都用刑嚴加審問一番，想必定會有所收獲。可瑜貴妃才誕下龍嗣，正是需要照顧的時候，若是將貴妃宮裡的老人全部收押，是否......”
皇後麵有難色得望向林羽澤，好像真的是為餘容著想一般。
林羽澤知道餘容念舊，因為宮裡兩個宮人試毒死了已經不開心了，這要是全宮上上下下全被嚴刑拷打一遍，還真不好說會怎麼樣呢。
“陸婕妤犯下大罪，皇上是要打入冷宮還是......直接賜死？”皇後詢問她的意見，是死是活，全看林羽澤的心意，隻不過她剛剛的那番話說完，陸婕妤已無生機。
“殺人償命。”林羽澤淡淡道。
常寧宮中，陸婕妤放下碗筷，怎麼也想不到這將是她用過的最後一頓早膳，就被幾個身形壯碩的太監毫不客氣得拉走了。
她驚恐的尖叫起來，立馬被棉布堵了嘴。
慎刑司裡，陸婕妤不停的嚷著：
“我要見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冤枉的！”
守著慎刑司的太監掏了掏耳朵，被叫的實在是煩了，招呼人手上去再次堵了陸婕妤的嘴。
“嗚嗚嗚嗚——”陸婕妤眼淚汪汪的瞪著。
太監嘲笑道：“彆叫了，都是無用功。皇後娘娘可是下了令了，您呀，犯的錯太大了，皇後娘娘一片仁心，自然是不忍將你賜死，可是沒有辦法也隻能依聖意行事了。”
“不可能！皇上不會殺我的！”陸婕妤哭道。
沒過多久，外邊就端來了一個盤子，上麵放著白綾。
在陸婕妤驚恐的眼神中，幾名太監冷笑著將它裹上陸婕妤的脖頸，另一頭穿過橫梁，將她吊了起來。
“嗚——！”陸婕妤雙眼瞪得像琉璃珠子那般大，口中還塞著破布，雙腿在空中奮力蹬著。
幾名太監也沒再管她，去外頭的小桌上打開壺酒，有說有笑得互相敬了幾杯。
“李公公，咱聽著好像沒聲了。”小太監往陸婕妤在的那間門指了指。
“來來，哥幾個再喝一杯再去收拾。”
陸婕妤被放了下來，嘴裡的破布拿開後，舌頭伸的老長，眼睛目眥欲裂，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一般。
“李公公，原來人的舌頭這麼長呢！”小太監驚歎。
“嗬，你年級小見得少。這些妃嬪呀，平日裡錦衣玉食的看著個個都是清秀佳人，死了都一個樣！”李公公陰陽怪氣的調調嘲諷著。
“是是，還是李公公看得透。”小太監順著話就拍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