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祭司分明說過她的力量比前幾屆皇帝都厲害。
“以前邊境也未聽說有鬨事的,怎的到朕手上就不行了?”
丞相悄悄抬頭瞅了瞅林羽澤有沒有不悅,見她沒有怒意,才壯了膽子道:
“以前東部雨水雖少,但還夠養活田裡的莊稼,再加上靠海能捕些魚來糊口,日子也過得不錯,但這十年來,那邊的雨水越來越少......”
原來這事真的是她的鍋。
“隻能開戰嗎?”打戰,仿佛是上輩子的事那般遙遠了,雖然前幾世的確打了不少戰。
兩人上討論片刻,沒有什麼頭緒,隻得明日朝會時,林羽澤親自去大殿與眾臣商議了。
丞相匆匆而來,說完後又匆匆走了。
林羽澤回了寢殿,但沒了困意,靠在榻上思索此事。
她對丞相很不滿意,此事除了幾年前偶爾提過幾回,便是這回即將開戰了才來與她說。
雖說此地皇帝不用管理俗務,但是此事涉及到信仰教派之爭,理應及時通報才對。
餘容發覺身邊沒了溫度,天未亮便早早的醒來,看見林羽澤坐在那,不由奇怪。
“怎的起這麼早?”
起身後,餘容走到林羽澤身邊,手剛搭在林羽澤肩膀上,罕見得覺得有了涼意。
餘容心中先是一驚,後又一痛。
喚值夜的宮女拿來了厚厚的披風蓋在林羽澤身上。以前林羽澤身上的體溫總是炙熱的,自從被她下了蠱,這幾年身子就不像從前那般好了。
可她從來沒有怪罪她一句。
林羽澤道:“丞相連夜來見朕,道東部有可能會開戰。”
餘容:“阿澤打算如何?”
林羽澤皺著眉頭,顯然還在苦惱。
“我覺得未必就到了非開戰不可的地步,若是丞相能早些來告訴我,也不至於如此。”
察覺林羽澤對丞相的不滿,餘容心中一動。
近年來丞相可不隻是忙著處理國事,還忙著籠絡人心,為著自己的外孫長公主將來立儲能多點助力。
餘士忠多次來信提到這些,餘容知道父親想和她合作,一起對抗皇後和丞相家族的勢力。
奈何餘容對餘士忠成見太深,壓根不願理會他。
最近聽說皇後的動作不少,餘容有所戒備。後宮中她已有了林羽澤獨一無二的寵愛,彆的她都無所謂。皇後願意去折騰,她靜觀其變就好。
可為了小五仁,她可能不得不出手了,莫璃必須坐上太女的位置,否則以皇後與德妃的性子,將來沒了林羽澤的庇護,莫璃的下場可想而知。
她不知道林羽澤有沒有看透皇後與長公主母女兩的野心,可她卻是與她們暗中交手了不止多少回合了。
林羽澤離開後,餘容喊來宮女鋪好紙筆,不知多少年了,這是她第一次給餘士忠寫信。
【因戰事,帝不滿】
信中寥寥數字,若是餘士忠看了卻不知如何做,愚鈍至此,那餘容也沒有必要再指望和這樣的人合作了。
......
餘府,婦人尖銳的罵聲不絕於耳。
餘夫人自從知道餘卿瑜被禁了足,差點連孩子都見不到了,而餘士忠一點勸餘容的打算也沒有後,餘府就炸了鍋。
餘士忠用棉花塞住兩個耳朵,命人將院門一鎖,躲著婦人喋喋不休的辱罵。
老丈人去了,夫人失去了囂張的本錢,現在餘士忠也不怕她了,軟了幾十年的腰又硬了起來。
卿瑜那孩子也不知道和餘容怎麼鬨得這麼僵,人都被禁足了。現在他就指望著餘容能拉他一把,絕不會這時候為了餘卿瑜去觸餘容黴頭。
禁足就禁足吧,反正卿瑜在宮裡不愁吃喝,到底是一家人,將來等餘容心中的嫌隙淡了,還有轉圜的餘地。
餘士忠拿著書看著,府上小廝悄悄爬了牆進來,敲了敲窗戶。
餘士忠吹胡子瞪眼道:“做什麼?嚇老夫一跳!”
小廝趕緊請罪,又道:“老爺,宮裡二小姐來信了!”
餘士忠趕緊接過來撕開看,臉上神色變了又變,大笑道:
“來了!老夫的機會來了!”
......
商議了一個早上,大多數臣子認為國內兵強馬壯,教眾百萬,不需懼東夷小國,同意開戰。
但林羽澤這回並不願意打戰,她不想見到血流漂櫓。所以這事還是沒個結果,剛回到後宮,太監來報餘士忠求見。
因著餘容娘親的緣故,林羽澤對餘士忠的印象比較一般,但還沒到不願意見的地步。
餘士忠沒廢話,行禮請安後,直接道:
“先祖爺那幾年因為龍體有恙,也曾出現過這般狀況,先祖爺不忍百姓顆粒無收,親自擺駕東部。額外又舉行了一次祭典。”
“據史書記載,當日便下起了傾盆大雨,百姓親眼所見神威,不再疑惑有它,重新歸為我教虔誠信眾。”
林羽澤一聽來了精神,雖然每一次祭典都要將她身上不多的真元抽乾,可這辦法,總比開戰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