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師父一通調侃, 小白直接虎著一張嫩臉把手機拍在台上,一副天理昭昭我就跟小蔥拌豆腐似的清白得很的架勢。
“黑子, 走。”
“汪!”
黑子樂瘋了, 一躍老高,給繞出台的小白哥哥來了個熊抱。
白皚偏頭避開它的大舌頭, 拍他粗壯的狗脖子, “把你的飛碟帶上。”
黑子絕對是成精了, 開心得大嘴咧到耳根。
得到指令竟然就“咻”地竄上樓,樓道上迅速“咚咚咚”一個來回, 在蹦到大哥麵前的時候嘴裡叼著個明黃的飛碟, 上麵都是口水牙齒印兒。
徒弟帶著狗兒子遛彎兒去了。
成龔咂咂嘴搖頭,這小子知道害臊了, 到底是何方妖孽啊……
下意識掃一眼台上的手機。
他雖然好奇得要命, 但當然不至於那麼沒品去窺探徒弟的**, 即便小白手機解鎖密碼他是知道的。
那小子, 隻要十位數以內, 什麼密碼都是從1開始順著取。
需要字母的時候就一定是順著鍵盤從上往下從左到右。
不過視線晃過,正巧又有新信息進來。
小白的手機鎖屏狀態的推送不顯示內容, 隻看到是“瑭瑭”發來的新消息。
果然是有動靜了。
成龔摸著到下午這會兒早就冒出青茬的下巴, 瑭瑭?名字聽起來倒是挺正經。
不像是什麼不三不四的女人。
他暫且放心,便沒有再多想, 小孩兒的確到開花的年紀了,嘗嘗女人的滋味兒有助於身心健康。
轉身上樓,繼續紮人。
白皚溜完狗順便買了晚上的菜, 不能讓不省心的師父頓頓吃外賣,家裡麵那個至少是個女人,應該不用他太操心。
而關於要給她紋身紋哪兒的微信,他沒回。
不知道怎麼回。
怎麼回都尬。
而且越多想越不敢想,剛剛去遛狗,腦子裡時不時就冒出來一截鎖骨,或是一片裸背。
也是邪門兒,他不記得看過新房客身上哪兒了啊!
鼻頭發熱狀態持續了整個下午,伺候師父和師父的狗兒子填飽肚子,白皚一路溜達著回家。
還沒拿鑰匙開門呢,遠遠就聞到了樓道裡那股不尋常的焦糊味兒,濃眉不安一蹙,加快速度掏鑰匙。
一開門那股子煙味兒直打腦子。
“你在放火呢!”
白皚怒不可謁,鞋子都沒脫衝進廚房,鍋裡冒著火,燒得紅彤彤的,人卻不在!
等他在濃煙中四處找鍋蓋,最終“哐當”一聲把鍋蓋扣住火焰、順手關掉天然氣的時候,終於見到掛著圍裙,長發高束成馬尾,滿臉油煙的漂亮女人用大塑料盆兒捧了一盆水顫巍巍地跑進來。
他霎那間的表情絕對像是見到了外星人。
說話都大舌頭了。
“你彆告兒我你打算抄那家夥滅火!”
“呀,你回來啦!”
蘇瑭滿臉驚慌的模樣,看著鍋裡火貌似滅了,又瞬間放鬆,差點把手裡捧著的大盆兒給摔了。
白皚怒其不爭,大步跨過去一把奪過沉重水盆。
吭哧吭哧從鼻孔裡噴著火氣朝浴室走。
“嘩啦啦” 傳來瓢潑之聲。
緊跟著塑料盆兒被重重摔回地上,小可愛跟一隻會噴火的小霸王龍似的走回來,褲腿兒上濺了水漬。
蘇瑭噘嘴,看似特不好意思。
“我想著中午還剩下那麼多菜,就想熱一熱繼續吃麼……”
白皚深吸口氣,胸膛肉眼可見劇烈起伏。
大嗓門兒瞬間炸裂,“你沒聽說有種東西叫微波爐嘛!腦子是個好東西!謝謝!”
“不是說微波爐熱菜不好吃麼……”
蘇瑭耷拉著腦袋,垂著視線,一副可憐兮兮內疚非常的模樣。
隻有她自己知道,被睫毛擋住的眼底都是狡黠流光,忍笑忍得十分辛苦,肩膀都開始在抖了。
她雖然不進廚房,但又不是真蠢。
今晚是掐著小可愛“下班”的時間開始在廚房裡搗騰的,為的就是看看她到底能不能破他那句“下不為例”。
沒戀愛過的男人,一點點讓他知道愛情,這個過程本身就值得享受。
白皚吼完就後悔了。
人一文藝女青年,十指不沾陽春水,能跟他這種野生狗子一樣麼?
估計從小就是被父母嬌養著,油煙味兒都不給聞的。
特彆是一看她那還沒自己巴掌大點兒的臉都要埋到地磚上去了,白膩的額頭被油煙熏出一抹灰……
沒來由地不落忍。
那腦門兒上午他還親手按過呢。
白皚雖然從小就一無所有,但“主人翁”意識非常強。
去刺青的路上有個街心花園,裡麵他瞧著可愛摸過一回的花兒,第二回路過瞧見有大媽或是小孩兒瞎霍霍都會上去凶神惡煞地把人嚇唬走。
那是他摸過的花兒。
那就是他罩著了。
此時用這不落忍的心再一看,人家一對兒小肩膀竟然被他吼得都在抖了。
白皚頓時有點不知所措。
心裡警報聲“呼啦呼啦”地響——姑奶奶,您可千萬彆哭!
“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