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皚那點藏在紋身裡的隱秘心思被人看穿, 害羞了。
但臉紅隻是一瞬間,羞澀的結果必然是惱羞成怒。
蘇瑭把他的脈門摸得透透的, 也不逼他把愛不愛的掛在嘴邊……
她眼睛眯起。
愛不愛的, 當然是直接做出來比較好啊!
“這個要怎麼辦?不能沾水?” 蘇瑭體貼地轉移話題,伸手輕輕在腳踝紋身邊緣碰了碰, 墨色花紋周圍泛起了紅色, 皮膚還是太嬌嫩了。
白皚正要轉身先處理一次性針頭, 瞥見她的動作立即佯裝凶悍地把她手拍開。
“找死啊!臟爪子彆亂摸!”
吼完立即放下手裡的東西,把專用保鮮膜抽出來給她貼上先。
“二十四小時不準沾水!”
正常情況下其實五六個小時就可以撕掉保鮮膜, 沾水可以, 但不能沾到沐浴露這些化工製品,更不能拿手去搓揉。
但那得分人。
白皚覺得不說嚴重點這女人肯定亂來!
“二十四個小時啊~”
蘇瑭看著他湊在自己腳邊認真貼膜, 誇張地歎了口氣, 然後又伸手摳了摳他露在外麵的手肘皮膚。
“那我想洗澡怎麼辦?”
她開始可憐兮兮地控訴, “家裡又沒有浴缸, 紋在腳踝上, 衝澡肯定要打濕的……”
“涼拌!” 白皚才不接茬,“一天不洗澡又不會死人。”
這個話頭被他強行打住, 拿眼睛沒好氣地撩了她一記, 蘇瑭手還要伸過來,他就瞪。
瞪不退乾脆一把扯掉手上的超薄的橡膠手套, 指頭杵在她眉心。
“彆在這兒礙手礙腳的啊,換衣服去!”
師父的性格他了解,在外麵赴約肯定不耐煩, 也許馬上就要回來了。
蘇瑭仰頭,作勢要去咬他指頭,被他頗有先見之明地率先屈指逃掉,空氣裡留下“噠”一聲清脆的齒響。
白皚聽得呲牙,“你跟黑子一個屬相的!”
他真是低估這女人了,豬狗不如是罵人的話,他家這隻卻是賽豬頂狗。
被罵了還笑得沒心沒肺的!
不過他總覺得她眼裡閃著詭異的光,有點捉摸不透,還有點瘮人呢?
等蘇瑭換好衣服穿好鞋子出來,這邊工作台也收拾乾淨了。
白皚卻拿著手機垂著腦袋,那蹙緊的眉頭一看就是有事兒。
“怎麼了?” 蘇瑭走過去,小可愛坐在凳子上,兩條長腿分開杵在地上,她就直接走進去,貼緊,雙手捧起他的臉。
白皚抿著嘴巴,一臉苦大仇深。
臉被抬起來了還不看她,撇著眼角,像是陡然死了親爹似的喪。
蘇瑭敏銳地回頭去看他捏著的手機。
屏幕還亮著,是成龔的微信。
成哥:家裡有事,這陣子你搬過來給我看店,預約排上的客戶你自己打電話,願意的你上,不願意的拉倒。
小白:啥事兒啊?這麼突然呢?你啥時候回來啊?
成哥:再說。
一個句號,斬釘截鐵的,後麵白皚再發過去的人家師父硬是一條沒回。
蘇瑭心想,這男人,還是有點決斷的。
小可愛是不知道,成龔這就是要把刺青衣缽全交給他的意思了,愛情上輸給了自己徒弟,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估計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這位師父都不會再出現了。
走得還真是趕緊利落。
回頭一看小可愛,蘇瑭心就軟乎乎的,直接把他的腦袋按進懷裡。
可不就是死了親爹似的麼!
不過孩子大了,翅膀硬了總要單飛,親爹沒了這不是有媳婦兒麼,這奶是斷不了的。
白皚猝不及防跌進棉花裡,窒息倒是小事,差點血濺三尺。
手忙腳亂把人推開,“噔噔咚咚”跑下樓。
蘇瑭就聽下麵一聲嚎叫。
下樓的時候白皚一臉要哭不哭還死撐著想控場的夢幻表情。
“又怎麼了?”
“黑子不見了!” 白皚又一聲嚎,那嗓門兒被他發揮得淋漓儘致,“我師父他回來過!”
難怪微信那麼奇怪呢,讓他去跟客戶打電話讓他自己接活。
白皚眼裡又是驚悚又是驕傲,小卷毛兒被他抓狂的動作薅得都快禿了。
看得蘇瑭差點就要亮出殺手鐧直接寬衣解帶以便轉移注意力。
“他肯定是看到了!”
白皚神經質地抓狂完,突然又爆笑出來,看見蘇瑭走過來忽然瞬移過去,直接把人抱起來離地三尺轉了好幾圈。
“成哥說過,等我出師就退休把刺青給我!”
蘇瑭被他勒著腰轉得頭昏眼花,心裡好笑又好氣,原來這白眼狼徒弟是覬覦師父的“遺產”啊,看這小樣兒給樂得~
白皚確實開心。
師父又不是以後見不著,但被師父認可順利出師,那是他盼了這麼多年,以為這輩子都盼不到的事情!
他曾經一度以為,自己會在刺青打一輩子下手。
現在雖然成大師退役,客戶可能會嚴重流失,不過他慢慢來,一點點積累,總是可以做下去做大做好。
心裡美滋滋,就沒控製住情緒。
把懷裡美人轉得眼冒金星之後放下來就在她香噴噴的臉蛋兒上啵兒了一口。
搞得蘇瑭更暈了。
……
晚上回到家,蘇瑭問白皚,“咱們要搬家?”
成龔讓他搬到店裡去。
“不搬,他那地兒陰森森的住著不舒服。” 白皚一邊做飯一邊頭也不回毫不猶豫地回答。
蘇瑭越看越可愛,這是小徒弟要跟師父把地方留著方便“親爹”隨時回來小住?
刀子嘴豆腐心,除了她家小白也沒誰了。
她沒多問,隻幽幽地盯著在廚房轉來轉去的嫻熟身姿,銀發卷毛兒大長腿嫩臉小翹·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