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男靚女, 同樣的姿勢窩在躺椅裡，眼尾眯起相似的弧度, 腳尖翹著踩在欄杆上。
手裡捏著煙。
“小禾啊~”
蘇瑭從眼縫裡漏出來的微光目送李苒開著車跑遠, 忽然指尖敲了敲，抖落一小截煙灰。
又抬起一隻腳踩在少年細長的小腿上晃了晃, “身為顧家少爺, 你應該能有點自己的人使喚？”
顧禾看她唇邊漏出絲絲白煙那頹廢又糜豔的美態看得心神蕩漾。
小腿骨都酥了。
雖然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但隻要是個男人就不能在女人麵前露怯。
“想使喚人？怎麼個使喚法，你說就是。”
即便他能使喚動的其實都是老頭子的人。
畢竟才剛成年, 家裡有再大的本事, 那也是顧起的，暫時還輪不到他來繼承。
沒看他承叔如今手底下輝煌的事業都是靠自己經營起來的麼。
蘇瑭當然也清楚, 不過盯著李苒, 並不用避著顧起, 直接用他的人, 還省了在中間傳話那麼累。
“不用多, 貴在精，把那女人的一舉一動都盯著就行了。”
顧禾不明所以。
李苒有什麼值得盯的？
她不過就是在老頭子麵前犯賤發騷, 勾引有婦之夫而已, 難不成除了在男人耳邊吹枕頭風，還能翻出彆的風浪來？
“還有她跟外麵的所有通訊, 人際交往，查得越細越好。”
顧禾點頭，現在對這個從外麵回來的丫頭儼然一副言聽計從的狗腿勁兒。
“好說, 使喚不動，還能拿錢砸。”
他這麼些年零花錢不少，母親過世後在她名下的資產全都轉給了自己，雖然不能跟老頭子比，但也是不窮的。
“乖~” 蘇瑭眨眨睛，伸手捏住他下巴湊過去香了一個，“到時候，你就等著看好戲~。”
顧禾對此沒有異議也不懷疑。
但，他不滿地回捏著女人的臉，嘴巴都快伸過來唧貼上了，“寶貝兒，咱們不如趁現在繼續昨天約好的事情？”
怎麼就見她沒心沒肺地撩撥，不見乾點實事兒呢！
“彆~” 蘇瑭推開他的帥腦袋。
“姐姐現在隻想嗬護你，不想蹂·躪你。” 她半開玩笑似的朝他臉上吐了口煙，“乾活兒去，耽擱大事算你頭上啊。”
顧禾不依不撓，故意木著臉，一副深沉冷豔的模樣，憋了半晌，想到一句不知道哪兒看來的台詞。
“女人，你承受不起我的怒火……”
蘇瑭噗嗤笑出聲，差點沒被一口煙嗆到，“唉喲，你彆逗了，我說真的，等過幾年你長開了再說。”
“為什麼啊？你不喜歡我？”
顧禾臉上一會兒委屈一會兒凶狠，“那你還又親又抱的！”
蘇瑭在欄杆上按掉煙頭，雙手伸過去一邊一撮肉扯住他的臉，“你都說我是洋妞了，在外邊親親抱抱是朋友間基本的交往習慣，有意見？”
說完點點頭，“喜歡你啊，不喜歡你幫你乾嘛？”
她理所當然地說著拒絕的話，“不過不是那種喜歡。”
顧禾咂咂嘴，畢竟青春年少，還沒到區彆喜歡和愛的深層次含義的年紀。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他吸了口煙。
蘇瑭眼珠子轉了轉，笑得神秘兮兮地朝他勾手指，等他湊過來才開口，“我喜歡顧承那樣的，看著他我就幻肢石更了。”
“咳咳咳……” 顧禾再次悲劇地被嘴裡的煙嗆得肺管子都快咳出來了似的。
等蘇瑭拍著他的背拍好了，整張臉都漲成了豬肝色。
“你牛逼！”
顧禾也學著她的樣子氣勢洶洶地把煙頭按滅在欄杆上，站起來指著她鼻子丟下這三個字就跑了。
“事情辦妥啊！”
蘇瑭在後麵哈哈大笑，陽光照得渾身暖洋洋的。
……
話說回李苒當時確認了蘇瑭所說，臉色萬分難看，在顧承的床前轉了一圈就快步下樓，回到自己的房間把門關上。
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是我，你確定昨天說的那個賤貨是出來賣的？”
電話那端一聽這話情緒就異常激動，李苒把手機拉開些距離，聽著裡麵尖利的嗓音嘴角越撇越往下。
“她長什麼樣子？你再跟我說說？”
相比起來，她顯然是沉得住氣那個，但等對方描述完“賤貨”的樣子，她臉頰肌肉也開始抽搐了。
昨天李苒把電話打到顧承那裡，其實隻是受人所托去打斷那邊的風花雪月，並不是單純因為她找不到人慌了。
要定位個號碼查消費記錄，她同樣有路子。
隻是顧承他們不知道而已，還都以為她隻是個關在深宅的女人。
“我知道了。”
李苒安撫了幾句才說：“就問問，沒事兒，彆擔心，我這兒有個好消息，嗯，麵談。”
……
顧禾之前氣呼呼地跑走，沒多久又覥著臉跑回來。
見蘇瑭已經從陽台轉移回到床上，沒骨頭似的斜倚在床頭玩手機，憤憤地也一屁股坐過去，“給我騰個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