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色02(2 / 2)

楚楚可憐。

還來不及摸清楚這位大當家的路數,蘇瑭選擇了以靜製動。

現在已經完全不用刻意去演。

臉上的每個細微的肌肉扯動,眼裡每一縷淺淺流光都是世界影後級彆的隨心所欲。

她此刻就是隻驚慌失措的迷途羔羊。

甚至肩頭、以及抓著衣服按在身前的手都在輕輕顫抖。

脂粉不施仍舊紅豔的嘴唇微張,粉嫩舌尖若隱若現,似乎是因為陡然被捉住的恐懼,嘴裡那聲驚呼一直難以吐出。

正常帶把兒的,這會兒定然已經心如春水身如猛獸,要撲上去好好憐惜寵愛一番才對。

然而麵前這個,顯然不是常人。

男人獵鷹般的眼睛眯起,將女人打量個徹徹底底之後忽地勾起一抹殘忍的冷笑。

那笑很快消失在冷硬的唇邊。

蘇瑭暗道不妙,似乎演得太逼真,反而用力過頭起了反作用。

就見對方在床前站直,大掌探向深色牛皮腰帶,“噠”地金屬聲彈開,繼而“唰”!

皮帶扯出。

上麵串著的槍套和短刀套被手掌捉住,氣勢如虹地整串拍打在錦被上。

“噗”地悶響,讓人頭皮發麻。

然後匪首就麵無表情地撩起衣擺,除了鬆開的腰帶和解開的褲扣,渾身灰藍軍服沒有絲毫褶皺。

不等蘇瑭出聲,她已經被粗暴拽住。

“不管你是誰的人,回去告訴他,” 男人暗啞嗓音跟著動作的節奏一字一頓,“彆惹我!”

蘇瑭硬生生咬牙忍住了。

每次“身”穿重塑的身體都是完璧之身,這懲罰可是要了半條小命。

不光是她痛苦,大當家的也難受。

男人審訊犯人似的眼神有半秒閃爍,但怔愣片刻之後又重新恢複冷峻,破冰之旅固然艱澀,但他是什麼人?

眼尾因為常常眯眼的動作留下的細紋都被繃緊抹平了,他仍然執拗。

並且愈發確定了心中猜測。

派她過來的人,可真是大手筆。

而能養出這樣的女人塞過來……他一邊馬不停蹄,一邊在腦中飛速判斷,不可能是北麵或是南麵。

隻可能是東麵過來的那幫強盜。

這是他最為憎恨的,“你是東洋人?”

聲音平穩,是個疑問陳述句,仿佛他不是在開疆破土征戰沙場,而是四平八穩地坐在桌邊喝茶。

蘇瑭一邊努力讓自己儘快適應好將淩遲變為享受,一邊腦中思考的速度也不比對方慢。

先前就判斷了大概局勢,這是個割據混戰的時代。

這山匪實力不俗,占據一方,很可能是占了戰略要地或是重要資源。

以此推測,他要麼是被各方勢力視為眼中釘想要除之後快取而代之,要麼就是被爭相拉攏的對象。

然而山匪起家往往是因為占據有利地形,如今很明顯又得了當地民心,目測這點子夠硬夠狠。

既然除不掉,那麼就是後者。

這男人想必是被各方接連派人“招安”,甚至頻頻受到“間諜”騷擾。

她“鬼鬼祟祟”幾乎赤忱地躲在床底下,又長了那麼一張尋常難以得見的臉和渾身嬌養肌膚,絕對不可能是春蘭苑的窯姐兒。

那麼身份就足夠可疑。

偏偏蘇瑭當時還打算用對普通男人屢試不爽的嬌弱牌……

這無疑是坐實了故意勾引的嫌疑。

對方再一試探,發現竟然還是個處,這在此時春蘭苑的背景之下可就稀奇了。

站在男人的角度想,這一切確實讓人不寒而栗。

那幫人的走狗對自己想必已經長久觀察,知道他要經過這個縣城,也知道他會帶著手下過來縣城裡最大的窯子。

於是就在這裡藏了個不似凡人的女人,是想施個美人計,讓奸細直接混進鳳凰寨最高層。

不管是吹枕邊風還是盜消息裡應外合,怎麼想怎麼一勞永逸。

所以他才會那麼斬釘截鐵。

直接戳穿她“背後之人的計謀”,警告她彆癡心妄想。

蘇瑭咬著牙關,舌尖都被齒鋒擦破了皮,嘴裡腥甜的味道一直刺進喉嚨。

她最開始的謹慎是對的。

該死的就是這男人跟動物一樣敏銳的感官,之前他在春蘭苑大門口抬眼那一下肯定就已經是察覺了視線。

所以進門就直接找到房裡。

還心思縝密地把閒雜人等都支開……

真是可怕,他肯定是在跨過門檻的時候就已經瞄準了大紅的床鋪。

她躲在底下琢磨計策,人家其實早就成竹在胸,等著把小賊直接提溜出來。

好在蘇瑭自己就是絕頂的天賦異稟,除了破瓜之痛時見了紅,之後就漸漸清亮起來。

“不,我跟你一樣。”

她像是忍受著莫大的痛苦,咬牙從唇縫間擠出堅定的回答,吐詞字正腔圓,沒有半點不對的口音。

蘇瑭畢竟是個中高手。

回答的同時雙管齊下,刻意著力操控著自己唯一能控製的對方的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  馬失前蹄,撞到硬點子了,瑭瑭衝鴨,夾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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