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色02(1 / 2)

其實蘇瑭現在這張臉這身段兒就已經是足夠招搖, 不過能低調一點是一點,畢竟身處亂世, 可不是鬨著玩兒的。

尤其是漂亮女人。

她還被空投在了勾欄院……

即便蘇瑭有“捏臉”的本事, 但畢竟一個世界隻能用三次,還有時限。

她可不敢隨便用了。

刀刃得使在關鍵的地方不是麼?

幸好這個時代窯姐兒的衣服跟古代其實差彆不多, 稍微帶了點兒地域特色, 但不至於兩眼一抹黑直接抓瞎。

她翻翻撿撿很快就找齊了行頭, 貼身的竟然還讓她找出了全新的來。

身上衣服利索地扒掉,準備先入鄉隨俗再說。

卻就在她把一片紅豔豔的繡牡丹肚兜掛上脖子的時候, 房間裡忽然“吱嘎”一聲。

大門毫無征兆地從外麵被推開了!

“大當家, 裡麵沒人兒,咱們家的鶯鶯上個月就被那殺千刀的劉員外給糟蹋了, 屋子一直空著……”

老鴇的聲音這才遠遠淒厲地響起, 由遠及近的音浪發顫, 應該是一路小跑追著上樓來的。

也足以想見她攥著花手帕抹眼淚朝匪爺打小報告的委屈模樣。

原來這裡果然是頭牌香閨。

還是個死了的頭牌, 老鴇也是有人情味兒, 房間就這麼給空著了。

蘇瑭反應比兔子還快,趁門口人被轉移注意力這空檔抓起衣服就躲進了架子床下麵, 大紅的床罩垂下來, 瞬間陷入黑暗。

青樓的床上織物,大多都是紅色。

對她們的恩客來說, 可不是夜夜做新郎麼?

門口的男人隻是掃了一眼三四十歲風韻猶存的春蘭媽媽,兀自抬腿跨過門檻。

“茶水端上來,我就在這兒待著。”

蘇瑭趴在地上攏著一堆衣裙勉強隔開冰冷的地板, 耳朵尖著聽,男人聲音略微嘶啞暗沉,像是被火燎過似的。

隨那話音一同落地的,是沉甸甸的金屬聲。

春蘭媽媽剛剛那泫然欲泣的調調陡然一變,不用看都能想象那嘴角眉梢定然是爬滿笑紋。

“噯,大當家的您稍等著!”

說罷捧了滿袋子銀元扭著蛇腰甩帕子轉身呼喝丫頭奉茶。

果然傳說中的鳳凰寨當家的就是闊氣!

這一袋子大洋,把春蘭苑整個買下來都值當了,人家卻隻是當付了這小半日幾十號匪爺的女票資。

可惜就是大當家的自個兒似乎瞧不上她春蘭苑的姑娘們,竟然要關起門來獨自喝茶!

嘖,那腰喲,那腿哦~

一看就是龍精虎猛的,可讓人眼饞。

那外麵一路尾隨跟著上來的幾個自認為姿色上乘的姑娘,收到媽媽驅趕的眼神一個個芳心破碎。

不過回望一眼院子各處已經嬉笑**熱乎開了的姐妹們。

她們又立即重拾春心,捏著手絹兒朝英武不凡的爺們兒匪爺們撲了過去。

茶水還沒上來,門暫時沒合攏。

隔著老遠都能聽見春蘭苑樓上樓下院內屋後的歡叫聲。

憋悶了幾大個月的山匪們那可是撒開蹄子乾活兒,一時間全是粗聲高喊低喝,鶯聲燕語。

付錢的人麵不改色,四平八穩地坐在鋪了繡帕的四方桌邊。

蘇瑭在架子床底下大氣不出。

不是不敢出,而是在琢磨。

琢磨怎麼劃算,是現在主動冒出去極儘勾引之能事呢?還是靜觀其變,再暗中觀察摸摸這男人的脾性?

很快門口傳來腳步聲,春蘭苑的丫頭端了茶水進來。

雖然隻是十來歲還沒正式接客,但在窯子裡常年浸染,早就已經練就了如絲媚眼。

如果說少有良家婦女願意上匪寨,這娼門的女人,就是巴不得能得了匪爺青眼能上山當壓寨夫人。

尤其是這赫赫有名的善匪!

但男人看也不看她一眼,單肘擱在桌沿,一邊大掌按在膝頭,薄薄的眼皮微斂,像是在閉目養神。

膽子大的窯姐兒估計會趁機直接坐他腿上去。

不過這個送茶丫頭不敢。

主要是男人那身氣勢,擱在邊上的馬鞭,以及彆在牛皮腰帶上的轉輪槍,哪一個都讓人望而生畏。

隻能乾夾腿。

房門“嘎吱”關嚴,茶水丫頭走了。

桌上茶壺磕在杯沿上發出清脆聲響,隨即能聽見茶水滾過咽喉的粗獷吞咽聲。

“啪”,茶杯倒扣在桌上。

蘇瑭心裡莫名一擰,漆黑的床底乍然漏進天光。

還來不及反應,胳膊就被鐵鉗似的大掌捏緊,膝蓋擦著地板整個人被拖了出來。

下一秒,人已經從床底移形換影到了床裡。

這種架子床除了前麵一個開口,三麵合著頭頂都罩著大紅綢,床上又鋪著大紅錦被。

蘇瑭從頭到腳就脖子上掛著塊兒大紅肚兜,帶子還沒係上……

就像是隻剝洗乾淨的玉兔。

如雪肌膚被鋪天蓋地的紅色襯得讓人不忍直視,滿頭青絲沒有任何束紮的痕跡,流水一般淌落肩頭。

隻是膝蓋上剛剛在地板上擦出點點紅斑,合著抬頭茫然望過來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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