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食八方味道又好,又實惠,給的分量又足,很是收買人心了。
再一個,那食八方的林家娘子聽說也是個有本事的,上一次的拐子拐人,還有明公學堂擊敗流民,顯然林家娘子是個不好惹的;她又與宋府交好,那食肆鋪子她記得便是宋夫人的嫁妝。
這幾日還聽說,那林家娘子與風大人關係也很是不錯,她自然不會輕易為了酒樓的生意去得罪了人。
若是她要買……
女人心念百轉,捏著郎君的手指也動了動。
“夫人,你看,我們要不要適當賣貴一些?”萬有才一想到那林家娘子急著要買酒樓,就忍不住偷著樂,這說不好,還能抬價一下?
“不。”女人卻捏著他的手指搖搖頭,纖纖玉指點了點他的額頭,“郎君你想想,那娘子買了酒樓,本就是解脫了我們,這是一件好事。再一個,她要是買了那酒樓,想來日後也是要做一些適合我們的吃食的,南城雖大,也不過是抬頭不見低頭見,我聽聞那娘子神勇,不過是一些小銀錢罷了,與她交好,比交惡要來得好一些。”
萬家本來做生意就講究與人為善,能夠把萬家做大,善這個字給萬家帶來過許多的好處,女人深知這一點,所以她更加不願郎君一時想岔了,竟然違背了祖宗的遺訓。
萬有才被她這麼一說,老臉一紅。
轉念一想,他又有些感動。
“夫人定然是想到我家祖訓了罷,多謝夫人提醒,我今日被張兄一事弄得昏了頭腦,倒是一時之間想岔了。”
這酒樓本來就十分難賣,有人買去自然再好不過的了,他怎地一下這腦子就變得不甚靈光了?
“無妨,郎君自然是為了我好,隻是我們原也說過了,是為了未來的孩兒祈福。”女人把他的手指輕輕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臉上露出一絲母性光輝,“這酒樓就當做是日行一善了,郎君賣給她吧,我也想日後孩兒出世了,能在這南城裡,過得更加有滋有味一些。”
那食八方的肉醬便是一絕,這些日子又出了那各種豆腐,他們府中也每日有采購回來做來吃的,若是那娘子買了酒樓後能夠做出更多美味的吃食,也算是她為兒子送的一份禮了。
“好,那我就按照原本打算給張兄的價格賣給她便是了,夫人你覺得呢?”
萬有才詢問夫人的意思。
女人微微垂下眼臉,輕聲笑道。
“既然孩兒的爹都這麼說了,那孩兒的阿瑪自然沒有不同意的。”
兩人相似一眼,腦袋抵在一起,笑得滿室溫馨。
林汐和石曲回家之後,兩個人匆忙算了一下手裡的現錢,倒是有些意外了。
這一冬裡頭,他們歇了也足足有十幾日長,沒想到這銀錢,倒還有不少!
“除了老胡送過來的一千兩之外,我們去歲關門之後,手裡一共有零散碎錢三百多兩。不過年節買的東西花掉了將近一百兩,還剩二百多兩。”
林汐算了一下,年節她購買了大量的豬肉、雞肉什麼的,還花了不少錢,又做了好多衣服,還有拿了銀錢去打了金瓜子什麼的做壓穢錢。
不過,也因著入冬了,香皂倒是做得快了很多,比夏天的時候出貨快上很多,單單是香皂的進項,居然也有一百五十兩銀錢。
“不止,你看這個。”
石曲摸出一個繡工十分精致的荷包,從裡頭倒出來一張銀票。
“這是哪裡來的?”
林汐伸手接了過來,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一、一萬兩?!”
這他媽哪裡來的一萬兩???
石曲繃著臉皮,好半晌才開口。
“前幾日,他托人給我送來一封書信,裡頭還放著這個荷包。”
他這麼一說,林汐頓時反應過來,感情這個是石曲的爺爺送過來的啊!
不過……
她看了一眼石曲的臉色,“這錢,我們拿嗎?”
石曲和施堰那個老頭一看就有很深的恩怨情仇在裡頭,她怕拿了這錢,石曲以後就不好懟那個老頭了。
“無礙,拿著吧。”石曲神色變得淡然,“施堰的一條命呢,一萬兩,算是少的了。”
他的話沒有作假,施堰手裡的一副字畫就得要三五千兩銀錢的,區區一萬兩,實在是算不得什麼的。
那一日他好心將施堰救下,娘子又廢了不少力氣救了施堰的命,走的時候還給他塞了一筆錢,這些算起來,一萬兩作為補償,是不算什麼的。
“也是,那老頭子家底分分鐘百萬起步呢,一萬兩買他一條命也不算啥的。你也彆有心理負擔,人反正是我出錢救的,藥也是我給錢買的,現在他給這筆錢也是我要花的,知道不?”
怕石曲心裡頭會有疙瘩,林汐連忙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著。
“娘子放心。”石曲有些無奈,又覺得心裡暖洋洋的。
“我既然拿了這個荷包出來,就是已經放開了,娘子拿去買酒樓便是了,酒樓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至於施堰,他對我來說,已經是個故人了。”
“行。”林汐看他表情確實沒有負擔,放心地點點頭,“那你就多想想,這酒樓我們是肯定夠錢買的了,關鍵是買了之後,請夥計、廚子,還有裝修和隔音之類的事情,你先琢磨一下,我琢磨火鍋的事情,我們分頭行動,沒問題吧?”
林汐怕他還是會多想,恨不得把所有工作都塞進石曲的腦子裡,讓他沒有半點空閒去想彆的事情。
石曲越聽,臉上的表情越發冷漠。
嗬,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 沉思,石曲,怎麼好像,有點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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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今日份的我,依舊勤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