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信丟了?”
休整了幾日, 更顯得風度翩翩英俊不凡的石曲坐在桌邊看著書信,臉上露出一個果不其然的表情來。
他便說了, 難怪施堰回了西北, 卻依舊沒將西北整治回來,原來是印信被人拿捏著了。
怪不得呢。
石曲想著,卻禁不住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來。
施堰是一個性子多疑的人, 但是卻在某些方麵腦殘得讓他都覺得驚奇。
印信如今丟失了, 想來也是因為施堰為了補償那個施宇, 然後把印信交給了他。
作為西北的駐守,施堰沒有了印信, 基本上就等於被拔了牙齒的老胡,畢竟, 不是人人都會因為他這一張臉,就相信他,為他辦事的。
隻是這樣一樣,他要做的事情,難度又大了不少。
一道白色的身影輕巧地跳了上來,
“小雀, 你無聊嗎?”
把狼頭抱在懷裡打理了一下毛發,石曲擼了兩把,忽然很是明白為什麼林汐那麼愛擼小頎的頭了。
“嗷嗚~”
賞了他一個白眼,小雀慢騰騰地等他捋了腦袋,翻了個身過來,讓他給自己撓撓肚皮。
因為不太方便帶它入城, 這兩日小雀都是晝伏夜出,夜晚才進城來找石曲玩的。
不過今天它學乖了,它可以藏在客棧裡睡石曲的床啊!
石曲對施堰的手段感覺到了懷疑,不過事情很快,又有了轉機。
這一日天不亮的時候,石曲就被一陣吵鬨聲給吵醒。
就睡在他身側的小雀十分不爽地用大尾巴甩了他一尾巴,石曲哭笑不得地解釋,“是外頭吵,並非是我吵醒你的。”
小雀微微睜開一隻眼珠子,狼頭透露著一股子我知道,但是我身邊就隻有你能挨揍的模樣。
“行吧,我去看一眼,看看是怎麼回事。”
石曲無奈地起身,叫了盆熱水上來,正好順口問了一句跑堂的夥計。
“這外頭是什麼動靜,這樣吵鬨,你們客棧也不怕生意被趕跑了?”
那夥計一聽,連忙笑著應聲。
“客官怕是外地來的吧?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吵鬨還當真不影響我們這客棧的生意,相反,還特彆多的人,就愛在我們客棧看戲呢!”
“看戲?何出此言。”
石曲在腦子裡想了想,他對這客棧並不熟悉,這客棧地處偏僻,旁邊就是煙花一條街,他以前身為施家長子嫡孫,自然是不可能來這種下九流的地方的。
“嘿嘿,”夥計一看,這公子也有十七八了吧,他把嘴一抹,悄聲說道,“這位客官怕是還沒去過我們這附近溜達吧?實不相瞞,我們這客棧旁邊啊,就是那添香樓!這動靜啊,肯定是從添香摟傳出來的!”
“添香樓?”石曲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十分像花叢老手,然後問道,“那又如何,難道玩個姑娘,還能鬨出事來?”
“嘿!這可就不好說了!”
夥計一樂,反正是上房的客官要問話,他多說幾句,掌櫃的也不會和他計較什麼的。
“這個添香樓吧,它裡頭的姑娘,聽說是個個都水靈,那男人進了去,能鬨出來的事,那可多了去了!”
他抖了肩頭,然後一根手指頭一根手指頭地數著。
“這上回,鬨事是因為一個漢子,家裡婆娘發現他來著添香樓尋花問柳,一氣之下,拿著家裡那菜刀就奔了過來,聽說還在辦事呢,就被一刀給砍了那根孽根,我滴乖乖,那根東西當時剛被扔出來,正巧街上一隻狗給路過,就給叼走了!”
他說著,還忍不住夾了夾腿。
當時他正好給瞅著了,那玩意兒個頭不小,可惜啊可惜,就這麼喂了狗了!
不過也怪不得,那個男的一看就是家裡頭不殷實的,還學人出來玩花姑娘,該!
石曲聽了,也忍不住抖了一下,這、這真的有點厲害了。
“再上一回,那就更有意思了,一個姓夏的老爺,非要睡添香樓的頭牌姑娘!那頭牌姑娘呢,卻被一個公子哥給包了那一晚!按道理說,這沒睡到頭牌,睡個次的,那也不差對吧?結果呢?那老爺不乾了!他帶著人給衝進了那公子哥的房裡!客官你猜猜,發生了什麼?”夥計一臉的興奮,石曲配合地隨意猜了幾個,都沒有猜對。
最後那夥計興奮地解開了謎底,“那公子哥!就是那夏老爺的兒子!當時那場麵那叫一個精彩啊,最後聽說他們兩個就乾脆一起上了呢!”
石曲:“……。”
他們一起上,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夥計還掐著手指算道,“再上上回,是有人睡了姑娘不給錢,然後給扔了出來……”
他話音剛落,就見到一道身影猛地從窗口飛過,然後砰地一聲,重重砸在了地上。
夥計和石曲身體一頓,兩個人都忍不住探頭出去一看。
“這不是施宇大少爺嗎?怎麼被扔出來了?”夥計下意識大叫一聲,石曲連忙躲到了陰影裡。
果然,下一秒,本來還在猜這個地上的誰的路人們,紛紛抬頭看著夥計,眼中送過去一個讚賞的目光。
這下他們就知道這故事裡的男主角到底是誰了。
“奇了怪了,這個施家大少爺,總不能給不起嫖資吧?他怎麼也被扔出來了?”
夥計的不明所以地自言自語著,石曲也沉思了一會兒,不過沒多久,他們就得知了結果。
因為那添香樓裡的人自己已經嚷嚷出來了。
“快快快!這施家大少爺跑了!他殺了人要跑!快抓住他啊!施家大少爺殺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