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島位於f國南部四季如春,島原本不大並不足以建城堡,但幾世紀前的貴族花費了大力氣填島,最終堆出了一座小山,塞澤城堡就坐落在山頂上,俯瞰整個翡翠湖。
因為城堡主人的家族現在仍然活躍,這裡平日是不對外開放的,顧念遠也是來了之後才知道,和容集團之所以能夠接下這裡的修繕項目,主要是因為城堡這一任的主人是岑寂的老同學,故而,四舍五入不是打折而是免費。
現任主人尼諾對老同學岑寂竟然會結婚大為驚訝,為了圍觀這一罕事,彆說外借城堡再承包一次婚禮他都願意。
城堡裡的婚禮與老宅有了明顯的不同,不論是晨起時就開始跟隨的攝影師,還是各種賓客活動都顯得更現代化,顧念遠發現許特助還是高抬貴手了,如果真的要她事無巨細的參與其實遠不止之前那些事。
城堡原本就建有馬廄養著幾匹好馬,在尼諾的積極建議熱情參與下,顧念遠得坐著馬車去舉行儀式的場地,馬車是他們家的老物件,車廂上做了許多工藝複雜的雕刻並鍍金,風格童話,就此一下子從中式古典跳到了歐式古典,顧念遠一時有些不適。
這次來的客人跟老宅相比同樣不大相同,年輕又異國的麵孔多了許多,身份也顯得更多樣,顧念遠被牽進禮堂時,所有目光齊齊掃來大部分都是陌生的,她原以為已經是第二回應該駕輕就熟了,沒想到,心再一次劇烈跳動起來。
禮堂穹頂吊著碩大的枝型吊燈,陽光從彩繪玻璃窗灑進來,她腳下踩著鬆軟的紅毯,紅毯的儘頭站著儀表堂堂的新郎岑寂,岑寂一瞬不瞬的望著他,在光影交疊中,眼中好似真的蘊藏了無限深情,
顧念遠被這份錯覺攪亂了心緒,隻覺得儀式感真是個好東西,假的也能做成真的,怪不得不論中式還是西式,人人都喜歡在婚禮上做足儀式。
負責宣讀誓詞的是城堡主人的老父親,地位和年紀都相宜,顧念遠一邊聽一邊後悔,辦婚禮還辦兩場婚禮,就像柳蘭說的他們越來越像真夫妻了。
儀式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作為契約夫妻在這些儀式裡實在容易代入,哦,或許是隻有她容易代入,旁邊的岑寂麵無表情好似聽的不是誓言而是彙報。
“新郎,你可以親吻的你的新娘了。”
這句話是字正腔圓的英文,顧念遠聽懂了,是了,差點忘了,這一回還得眾目睽睽之下接吻,還是中式好,她愛中式。
岑寂聽罷毫不猶豫的掀開新娘的頭紗,顧念遠僵著身體眼珠到處亂轉就是不肯看他,他隻頓了片刻,忽然道“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