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濟生真抬起了頭。應笑踮起腳,先用力嘬了穆濟生的一邊臉蛋一大口,嘬到腮幫都鼓了出去,而後才用右手指尖蘸了一點左手掌心的潤膚乳,又用食指、中指和無名指的指尖兒輕輕塗在穆濟生的一邊臉頰上。她揚著下巴,望著對方臉頰上的每一個位置、每一個細節,一點兒都沒落下。一邊臉頰後是另一邊,還有額頭、鼻梁、下巴。
穆濟生沒動,隻垂著眸子看應笑。他們一個望著對方的臉,一個端詳著對方的眼睛——那裡麵有自己的影子。洗手間的鏡子上麵掛著一條昏黃的燈,燈光流淌,而他們兩個就像河流正中央的兩條船,飄飄蕩蕩隨波逐流。
兩分鐘後,應笑塗完潤膚乳,可掌心上還剩著一點兒。於是應笑兩手互相揉揉,又將剩餘的潤膚露用手掌心抹在穆濟生的頸子上。穆濟生沒穿上衣,應笑的心咚咚咚跳,手掌觸到穆濟生溫熱、光滑的脖頸,總覺有些口乾舌燥。浴室裡麵溫度太高了。
抹完脖子,應笑手裡還有一點點。她兩手便順勢一滑,抹在穆濟生的兩邊肩上。最後,她兩手從穆濟生的兩邊肩膀隨意下來,碰觸到了他的胸肌。
在對視中,穆濟生伸手摟住應笑的腰,嘴唇落下來,說:“笑……”
他沒穿上衣,且壓迫感十足,應笑突然一個緊張,一轉身,抵著穆濟生的胸膛就將人給推了出去:“行了行了,我洗澡了!”
穆濟生定了定神:“我去拿個換洗衣服。”
兩三分鐘後,他拿來了一件白襯衫。一手遞進來,一邊解釋了下:“我的褲子你肯定是穿不了的。睡衣下擺都不算長,隻有這件白襯衫可以遮得比較多。”
應笑接過來:“行,行吧。”伸手接過來。
穆濟生離開以後應笑打開了熱水,還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剛才,她的指尖細細抹過對方臉頰的每一寸,還有頸子的每一寸,甚至還劃過了……穆濟生沒穿上衣,受不了,想吻她,可她將對方推出去了。
“嗯……”
洗完,應笑臉蛋紅撲撲的,給自己也抹了大寶,而後穿回白天的內衣,又套上了穆濟生的白襯衫。
白襯衫確實很長,下擺遮住了所有該遮的。應笑骨架小,腿雖然纖細但並不瘦弱,大腿圓潤飽滿,小腿修長結實。
應笑躡手躡腳地拉開拉門,探頭看了看,玻璃門外毫無動靜。
她放心了,腳在門口的小地毯上踩了踩,小心翼翼地走出來。
結果,她才剛出來,穆濟生就不知從哪冒了出來,一把箍住她的腰,力氣大得什麼似的,同時沒頭沒腦地就吻了下來!
應笑眼睛睜大了一瞬。
不過很快,她就開始回應對方,同樣沉溺在了這個親吻當中。嘴唇相貼,舌尖交纏,可以感受到彼此溫熱的氣息。應笑脖子都親酸了,頭頸位置更換數次,一會兒向左邊,一會兒向右邊,可是親吻一直沒停,她忍不住發出了一些脆弱的聲音。
到了最後,應笑甚至站不住了,穆濟生推著應笑走到牆邊,讓應笑背靠著牆,繼續吻她。應笑夾在男人胸膛以及牆壁的中間,隻覺自己要被碾碎一般。
兩個人難舍難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四片嘴唇才分開了。應笑大喘著氣,連穆濟生的呼吸聲都也變得有些粗重。他們對望了許久,期間又親吻了幾次,穆濟生才嗓音有些低沉沙啞地說道:“行了……去睡吧。你明天有門診。”
應笑眼睛濕漉漉的,說:“嗯……嗯。”
穆濟生放開手,後退了一步。應笑扯扯襯衫下擺,然後也不敢撒手,就那麼一路拽著,去了次臥。
…………
然而也不知道是認床,還是什麼,應笑一直睡不著。
她老回憶剛才的吻,還有再之前的對視,以及指尖輕輕觸到臉頰、脖頸的感覺。
想親吻、被親吻、撫-摸、被撫-摸。
她在黑暗中長長地歎:“哎——”
在次臥裡翻來覆去一個小時也沒睡著,應笑便自被窩裡頭鑽了出來,輕輕擰開房間的門,看了看主臥的門縫。
穆濟生也還沒睡。昏黃的床頭燈光從門縫流瀉出來,暖暖的。
躺著實在是種折磨。於是應笑走了過去,敲了敲門,又輕輕擰開,探進自己的腦袋去:“穆濟生,你還沒睡?”
“嗯,”穆濟生正靠著床頭讀一遝子醫學論文:“我覺不多。一天六個半小時就夠了。”
“哦……”
“怎麼了?”
“哎,”應笑走到床腳處,踢掉鞋子,蹭蹭幾下爬到床上另外半邊空的位置,仰麵躺下,四仰八叉的:“睡不著。也不知道是認床啊,還是什麼,總之睡不著。數羊數了一個小時了。”
穆濟生沉吟道:“那——”
“穆濟生,你有沒有什麼方法?你是一個大聰明,應該有方法?”
穆濟生盯著應笑,半晌之後才又開口:“累了,就好了。”
望著對方的樣子應笑突然有點緊張:“……累?”
“嗯。”穆濟生將他手裡的醫學論文倒扣著放在身側,而後緩緩翻過身子,兩手撐在應笑左右耳的兩邊兒,半邊上身壓住應笑的,從上方望著應笑的眼睛。二人對視了好一會兒,穆濟生唇慢慢壓下。
應笑再次與他接吻。
這個吻溫柔而纏綿。四片唇輕輕地啄,穆濟生並沒有探入,也毫無進攻、掠奪、攻城掠寨開疆擴土。他隻一下一下輕輕地吻,然而與此同時,他的指尖卻探入了應笑白襯衫的下擺。
他的動作非常輕柔,也非常緩慢,應笑可以阻止他。可是應笑呼吸急促,並沒拒絕,就隻是在被碰觸到白襯衫的下一層時,緊著嗓子道:“不……不要到最後一步。明天真的還要上班……”
“嗯。”穆濟生答應了。
然而,某時刻,當直直接接毫無阻隔地接觸到穆濟生的指尖時,應笑還是大叫一聲,砧板上的魚似的,“哐當”一下翻過身子,夾緊長腿,死死趴在床板上麵。
穆濟生卻沒放過她。他欺身而上,動作強硬。
最後一切都結束時,應笑腦子暈乎乎的。
好像……好像真的不大清醒了。
穆濟生翻回身子,卻一下壓到他剛扔在他那半邊床板上的醫學論文。穆濟生沒多想,便將那遝紙給放在了他那邊的床頭櫃上,起身下地,說:“我去洗洗手。”
應笑看看他,沒說話。
穆濟生輕笑一聲,起身出去了。
很快,應笑便聽到了穆濟生開浴室淋浴的聲音。
“……”雖然困,應笑還是想等穆濟生。她撈過了穆濟生床頭櫃上的醫學論文,見論文的英文題目是“Advances in nutrition of the newborn infant.”
應笑默念:“新生嬰兒的營養嗎……”
接著,很突然地,她就發現無比學術無比正經的論文上,紙頁左側的空白處落著一個濕濕的指印!!
“!!!”應笑真想鑽進地縫。剛才論文是扣著的,穆濟生的右手手指撈起論文扔在床頭,於是——
應笑趕緊將論文仔仔細細擺回原樣,又躺回到自己那邊,閉眼裝睡。而後僅僅過了兩三分鐘穆濟生就回了臥室。
他側躺著,將應笑也轉了半圈,攬進懷裡。
應笑乖乖的。
她覺得“累”好像真有作用,她現在好困,好想睡覺。
“睡吧,”穆濟生問,“不過,穿著內衣不難受嗎?”
“難受。”應笑回答,“但你不要再耍流氓了。”
“好。”穆濟生答應了,聲音溫柔而又可靠,可靈活的右手指尖卻解開了後麵扣子,一把扯出裡麵東西,扔在應笑那側的床頭櫃上。
可他真的沒再耍流氓。做完這些,他就隻是摟著應笑的背,攬進懷裡,一下一下地輕拍著,告訴應笑趕緊睡覺。
應笑確實是疲乏極了,很快,二人胸膛輕輕貼著,她就抱著男朋友,沉沉沉沉睡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發50個小紅包吧。
應醫生信錯人惹!
接下來是幾段劇情~後麵沒有新病例了,隻有舊病例的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