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密計劃之親親(1 / 2)

安德烈在掩蔽物不遠處收攏了翅膀,黑暗之中他身上的黑袍是最好的掩飾,他快速觀察四周後推門而入,視線緊緊盯著床上的身影步伐飛快。

寬厚的大掌貼上額頭。

入手的熱度已經到達了心驚膽戰的地步,安德烈不敢耽誤,他擰開純淨水的瓶口,掏出退燒藥。

指尖覆上那燒紅了的臉頰,安德烈小心翼翼地扶起溫漓的頭,笨拙地勸告著溫漓張嘴吃藥。

此刻的溫漓已經燒的迷迷糊糊,已經認不出人,此刻的安德烈於他而言是夢魘中的惡鬼,他渾身顫抖地推拒著。

臉頰上感受到一點刺痛,安德烈並未在意。

他熱的幾乎要化在他的手臂上。

時刻都想要縮回被子裡將自己包裹的動作,是缺乏安全感和害怕才會做出的舉動。

他到底遭遇了什麼?

看著渾身發抖喊著“不要”的溫漓,安德烈狠狠心,強硬地將對方的雙手攏起束在頭頂。

“不,不要,不要碰…唔!”

兩隻修長的手指捏住了臉頰臉側的軟肉,燒紅的唇畔被迫朝外嘟起。

安德烈抬腿壓住了溫漓亂踹的雙腿。

退燒藥被強硬地塞入口中。

“嘔——”

一雙大手抵住了滾燙的唇畔。

純淨水被舉起。

安德烈低下頭。

寒涼的水汲取了熱量變得溫熱,緩緩地流入唇畔口腔,咽喉被迫吞咽連帶著苦澀的藥片一同落下,進入咽喉食管,滋潤了幾乎被燒化了的肺腑。

溫漓終於不再掙紮,他被捉著的手腕失了力道,無力垂下。

安德烈移開了壓在溫漓身上的小腿。

倒在床上的身影無意識地張著唇,殷紅的舌尖朝外露著,像是有些不滿甘霖的遠離。

安德烈下意識地抿了抿唇,滾燙濕滑的觸感仿佛仍舊停留在唇齒之間,呼吸微頓,他抬手扶起了溫漓,輕輕扶起他的下巴。

一杯溫水再度入腹。

舌尖在沾了濕潤的嘴唇上輕輕掃過,喝飽了水也解除了乾渴,它終於不再貪婪地探求。

乖乖地,他靠在安德烈的胸膛上睡著了。

看著靠在自己懷中昏睡過去的溫漓,安德烈眸色沉沉,他垂眸看了眼指尖沾染的晶瑩,輕輕在衣角蹭了蹭。

鼻尖縈繞著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是裹著花香的雨水,隱隱約約帶著點熟悉的腥味,滑膩又冰涼,安德烈鼻尖輕動下意識地深吸了一口,雙手抱著昏睡過去的溫漓維持著原來的姿勢不再動彈。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退燒藥終於在後半夜起了效果,感受到懷中的溫度恢複正常,昏暗中那雙一直保持警醒的金眸終於放鬆。

慌亂中被丟在床榻上的物件被一隻大手撿起,冰涼的藥膏被細心地捂熱一點點塗抹上破皮的傷處,粗糙的紗布纏上傷口,將一切遮掩。

細細簌簌的聲響直到白日將炙熱的光線灑向這片土地才堪堪停下。

一點點將所有的狼藉收拾了個乾淨。

*****

房間中上升的溫度和晃眼的亮度打攪了床上疲憊的人,睫毛微顫後他睜開了眼睛,空中的飛塵讓他再一次意識到自己此刻處於一個陌生的世界。

四肢和背脊傳來的疼痛讓溫漓皺緊了眉頭,他做了一晚上光怪陸離的夢,濕冷的湖水中朝他張開血盆大口的蛇,猙獰的凶獸,無數雙看不見臉朝他抓來的大手……他一直在跑,一直想逃,就在他精疲力竭的時候夢境忽然換了一副模樣。

他夢見自己變成了豌豆公主。

麵前是鋪了一層又一層的床單,可本該柔軟入雲朵的床鋪卻磕得他生疼,但是因為這床鋪太過溫暖還能勉強接受。

溫漓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是因為從未睡過柔軟大床產生的執念嗎?畢竟無論是在學校八人宿舍狹窄的硬床板還是垃圾星廢舊金屬勉強湊成的床都和柔軟的雲朵相差太遠。

混沌的大腦逐漸清醒,溫漓眨了眨眼終於意識到自己此刻身在何處。

墨色的眼眸驀然睜大了。

混沌如漿糊的大腦被眼前的場景猛地一激,清醒的過了頭。

溫漓咽了咽口水。

此刻的他正靠坐在一個懷抱中,熟悉的溫暖自後背傳來,一雙有力的手臂將他牢牢扣在懷中,像是禁錮更像是保護,腰部之下被棉被遮擋,但是溫漓憑借著自身的觸覺依舊清晰地勾勒出那幾乎可以成為旖|旎的風景。

背心貼著胸膛,他們雙腿交纏。

他……沒穿褲子。

這真是一都不敢動了。

這個姿勢……

難道夢裡一直磕著他難受的東西就是這個?

為什麼他隻套了件外套坐在安德烈的懷裡?昨晚發生了什麼?

大腦混沌如同漿糊,太陽穴因為回想昨晚發生的事情開始抽疼。

溫漓微微動了動僵硬的手指,思索著該如何在不驚動安德烈的同時移開圈在他身上的手臂。然而這等苦惱並未困擾他太久,他身後金色的眼眸已然悄然睜開。

額頭被溫熱的手背覆蓋,溫漓渾身一僵,下意識閉上眼。

額頭上的動作很輕,像是怕打擾了他的休息,溫漓感受著不屬於自己的溫度,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閉上眼睛裝睡。

額頭上的大掌移開:“不燒了。”

平穩無波的語氣中,溫漓莫名聽出了一點高興的意味。

不燒了……

對,他昨晚好像發燒了。

溫漓努力平緩呼吸,假裝被打擾了睡眠微微躲了躲。

腹|下被什麼滑膩的觸感擦到,安德烈看著偏離開自己胸膛的溫漓圈在對方腰間的手微微使力。

正在忐忑裝睡的溫漓感覺腰間被抬了抬,下一刻他平平整整地躺在了床上。

細細簌簌的聲音響起,溫漓忍不住將雙眼睜開一條細縫。

他看見了背對著自己的身影,寬肩窄腰,流暢的肌肉線條沒入腰窩。

下一秒,他撞入一雙平穩無波的金色眼眸。

溫漓:……

他現在裝睡還來得不及嗎?

疊的方方正正的衣物遞到眼前,最上頭的是他自製的簡易口罩。

溫漓睜大眼睛,後知後覺地朝自己臉上摸去,入手根本不是粗糙的布料,他用來遮擋臉的簡易口罩不見了。

眼睛中閃過一絲驚恐,他捂著臉低著頭,脖子僵硬的好像枯樹。手指慌慌張張朝後頸摸去,特意扣的繩結依舊牢固,感受著布條粗糙熟悉的觸感溫漓鬆了口氣。

還好,脖頸沒被看到。

雄蟲的身份沒有暴露。

溫漓小心翼翼地抬起頭,入眼依舊是那雙冷靜的仿佛不會沾染半分情緒的金眸。

忐忑不安的心莫名地安靜了下來。

“你淋了雨昨晚發了高熱,我脫了你的衣服,給你喂了水。”

安德烈沒有說溫漓的口罩是他在夢魘中掙紮時自己弄掉的,對方發了高熱就算口罩沒掉後頭喂水吃藥的時候他也會摘下,說與不說沒有區彆。

緊握著被子的指骨因為用力泛著青白,控製不住地微微發顫,像是在害怕。

安德烈退後幾步,低聲:“抱歉。”

溫漓本來還很緊張,可是安德烈這一聲低低的抱歉莫名讓他心中紛亂的情緒化了大半。

“你先穿好衣服,我不看你。”

看著站在自己三步開外背對著自己的身影,溫漓抿了抿唇朝放在床邊的衣物伸出手。

細細簌簌的聲音響起,然後下一刻忽然消失,一聲驚呼。

安德烈忍住回頭的動作,聲音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關切:“你怎麼了?”

溫漓看著自己腰腹手臂以及大腿上纏繞的紗布神色複雜,指尖劃過傷處摸到了陌生的滑膩感,他嗅到了藥膏的味道。

紗布,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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