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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聖駕回鑾後,娘娘便被一直禁足在了長慶宮中。
溫嬤嬤擔憂地望向窗邊讀書的美人,數不清是第幾次歎氣。
她在深宮之中,未曾知曉獵場上究竟發生了何事,娘娘到底如何觸怒了陛下。
她私下也盤問過圓桃,可這個小丫頭隻知道獵場叛亂,其他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娘娘,用些點心吧。”
溫嬤嬤放下一盞糕點,陛下半月未至長慶宮,有關容妃娘娘失寵的消息愈演愈烈。
長慶宮中人也各懷心思,紛紛問到了她麵前。
既無家世支撐,唯有陛下方是娘娘的依靠。
尋到時機,溫嬤嬤勸道:“娘娘,您不如向陛下說幾句軟話,興許……陛下會回心轉意。”
近一年陛下如何待娘娘,她看在眼中,總不至於短短十餘日便完全拋去腦後。
或許溫嬤嬤說得有理,葉瑾舒淡然一笑。
她隻是,想賭這一局罷了。
有射殺福王世子的軍功作為籌碼,足矣。
……
月朗星稀的夜晚,蕭詢入長慶宮時,葉瑾舒已沐浴完預備休息。
長慶宮上下久未見帝王駕臨,一時間竟有些手忙腳亂,又都暗暗鬆了口氣。
皆盼著帝妃釋了前嫌,娘娘能恢複往日榮寵。
寢殿殿門在蕭詢身後緊閉,葉瑾舒未行禮,坐於榻旁。
因是忙於清算叛軍餘黨,這半月蕭詢清瘦了些。
福王府這個心腹大患一除,蕭詢的皇位更加穩當。
被他壓在榻間時,葉瑾舒絲毫沒有反抗,眸色清明地望向蕭詢。
身下人衣衫半褪,蕭詢眸中晦暗不明。
分開半月,瑜安擾亂著他的心意。
可此時此刻,她竟是如此雲淡風輕。
哪怕唇齒交纏,二人亂了呼吸,他依舊沒有在她麵頰上看到半分情欲。
他驀地止了所有動作。
葉瑾舒仰眸看他,攏了攏衣衫,率先打破沉默:“陛下還未想清楚?”
燭光柔和地照著,女子容顏明媚,一如往昔。
可那雙靈動的眼眸中,再無半點順從之意。
蕭詢仿佛如夢初醒一般,這才是她原本的模樣。
她在宮中太久了,久到他都要忘卻,她曾是一箭射中他的葉家三公子葉瑾舒,而不是邀月樓中的葉瑜安。
“你當真,選擇離開?”他開口,聲音艱澀。
“是。”葉瑾舒毫不遲疑,直視他的眼眸。
這一晚,蕭詢拂袖離去。
自那日後,容妃娘娘失了聖心的風向,在宮中幾乎人儘皆知。
也不知是從何處傳出的流言,容妃參與福王府叛亂,是福王世子蕭談埋在宮中的暗線。
有宮人宣稱,曾看見容妃與福王世子在宮中攀談。
謠言一傳十十傳百,眾口鑠金,幾乎要下了定論。
葉瑾舒覺得荒謬,若是蕭詢以此為借口,名正言順將她趕出宮,倒也不錯。
謠言甚囂塵上,可惜是一夕之間,又突然都銷聲匿跡。
葉瑾舒好奇之餘,溫嬤嬤道:“昨日靖平王爺入宮,聞聽人議論此事,出手整治。”
靖平王。
葉瑾舒垂眸,其實這點謠言,於她而言根本不算什麼。可是她,已許久未感到長輩回護之意。
長慶宮中一切供奉明麵上如常,卻能看出日益的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