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意識地垂眼避開,意外發現他身上的衣服也是皺巴巴的。一向將精致得體的男人,此刻竟把自己弄得如此憔悴,她的心尖被狠狠揪了一下。
他們相對而立,兩相靜默,僵持了十來分鐘。
終是應溪音禁不住開口,讓身,“進來吧。”
應溪音沒問他為什麼來,也沒問他為什麼突然抽煙,更沒問他為什麼把自己弄成這幅樣子。
畢竟她快沒資格問出這個問題了。
應溪音沒等他進門,轉身向前走,聽見關門聲,說:“密碼我已經改好了,是你的生日。以後你想來這裡隨時可以來,不想來的話。”
她的聲音變得緩沉,說:“可以把房子賣了。”
“你什麼意思?”許易澤倏然掐住她的雙肩,將她扭過身。
他的動作粗魯急躁,應溪音被他弄得踉蹌,穩了穩方才站住腳。
應溪音的心沉了沉,抬眼直視他,輕聲說:“許易澤,我們分手吧。”
她的眼眶泛紅,瞳孔中含著微微水光,可眼神毅然堅定。
室內僅開了盞黃色的走廊燈,朦朧暗淡。
許易澤眼底劃過怔愣,握在她肩頭的手掌微微收緊,語氣故作輕鬆,“bb,彆拿這個開玩笑。”
應溪音深吸了口氣,“我沒有開玩笑。”
“為什麼?”許易澤難以置信,“就因為那天的事?”
“不是,那天的事我們不提了。”那件事情發展到最後,應溪音已經不想再去深想,去鑽牛角尖。
她想分手,自然不是因為這件事。
許易澤追問:“那是為什麼?我的霸道惡劣?”
他低頭,讓步,“你不喜歡,我可以改。”
應溪音回答:“不全是。”
應溪音憶起剛剛的夢,與其說是夢,不如說是她的真實經曆。
唯一的區彆是,現實中的她不是隻小狗,所以情感比小狗複雜得多。
她說:“許易澤,我知道你愛我,我也愛你,這一點我不會否認。”
“但是愛從來不是永恒的。曾經我的父親也很喜歡我,可現在呢?”說到這,應溪音自嘲地笑笑。
許易澤挑起她的下巴,篤定:“我不會。”我不會和他一樣。
應溪音搖搖頭,“我不是質疑你的愛,而是質疑愛的本身,過於虛無縹緲。”
“現在的我一無所有,不能選擇相信一份隨時可能離我遠去的愛,而放棄我本可以牢牢把握住的機會。”
許易澤收了收手上的勁兒,問:“什麼機會?”
應溪音直說:“和我的上司去江城發展的機會。港城辦公室的某些同事抱團欺壓,得過且過,這不是我想要的職場氛圍。去江城,一切可以從零開始,創出屬於我自己的閃亮。”
“是有人欺負你?你為什麼不告訴我?”許易澤的眉目帶上些許慍怒,“你可以來我公司,或者我隨便給你開家公司,你想乾什麼都可以。”
應溪音蒼然笑笑,“小學生遇到事都不全會告知家長,你還這麼霸道幼稚,說要給我開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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