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閔啟初手裡拿著一條柔軟的乾發巾。
“回去快點衝個澡,出來洗頭,有按摩師。”他一邊叮囑,一邊用乾發巾將她的頭發裹起來,很熟稔。
“我可以自己洗頭。”何必那麼麻煩。
代雅按住軟巾。
閔啟初失笑:“還不明白嗎?會暈在裡麵,讓你出來洗是為了安全。”
這座溫泉山莊采用的是和風式的建築,木質結構為主,閔啟初推開推拉門,透過走廊也沒看見閔啟悅的身影,他轉頭看向代雅,再叮囑一遍:“不要洗太久,我在大堂等您。”
代雅感覺熱意消褪一些,揚起笑臉:“沒有問題。”
洗漱完也才八點,上海冬季黑得早,夜生活卻依舊漫長。
幾人似乎是長久沒聚,興致不減,開了個棋牌室搓麻將。
代雅跟閔啟悅坐在一個榻榻米上,看四個人搏殺第一輪。
代雅靜靜看著,觀牌不語。
閔先生放鬆的時候,與平日截然不同,成熟英俊的麵容下有著意氣風發的內核,讓他一直保持極度穩定的情緒,那最表層的溫柔隻是他的教養,代雅此刻才領悟過來。
與其說是她領悟,不如說閔啟初主動將更自我的一麵攤在了她麵前,就像她在深夜的放映室肆無忌憚剖析著自己脆弱的內心。
他一臂擱在腿上,漫不經心玩弄要甩出去的牌,靜靜看著場上的局勢,胸有成竹。
雖然隻穿著白T恤和黑色針織外套,卻像是征戰山河的將軍。
閔啟初摸了一手爛牌,但是麵色不改,速度換牌,代雅猜另外三個人要輸。
果不其然,三家以最高倍數慘敗。
東子曜掏出籌碼,咬牙切齒:“把閔啟初換下去,我就說他招財。”
“牙牙會嗎?”閔啟初看向她,“來試試。”
代雅坐到位置上,求助地看向他:“我不會算牌,可能會輸。”
東子曜當即一拍桌子,威脅閔啟初:“觀牌不語啊觀牌不語,我相信妹妹聰慧過人,這個運氣肯定也不賴。”
程秀大笑著揭穿他:“小妹妹都怕!快摸牌!”
代雅牌技不算生疏,大學時社發會組織這樣的娛樂局促進新生的友誼。
隻是她膽子小,不敢做大,但是恰好憑著這種見好就收的心態,連割三家。東子曜和程秀輸了兩把大的,後麵開始懷疑人生,麵麵相覷。
“你怎麼不給我喂牌!”東子曜朝程秀怒吼。
“我喂你這麼多,你吃下了嗎!”程秀又吼回去。
顧城默默收好自己剩下的籌碼,歎了口長氣。
“都輸光了,有什麼好說的。”
他們每人換了五千的籌碼,說見好就收,還把閔啟初趕下桌,最後誰也沒能成為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