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不喜,“快要成親的年紀,成天就知道胡鬨。”
“母親,你知道的,我的身體不宜動腦做事,隻能待在後宅裡,我不胡鬨,我還能做什麼?總不能讓我躺著等死吧?”
秦之樹回京城之後多數待在後宅裡,外人鮮少知道他身體情況如何。
他是在外胡混,沾染上大煙,身體垮得不行,需要長久的歇息養護才可以。
可他啥啥沒閒著。
秦夫人歎了口氣,“剛才宮裡來傳皇上口諭,說是柳昕雲非良配,不堪正妻之位。應當是太子妃回門鬨將出來的。”
秦之樹咂舌,“多可惜。”
他還以為自己要當新郎官了。
他對柳昕雲哪有什麼所謂的情誼,是她也行,不是她,也無所謂。
同樣的口諭傳到柳家,麗姨娘和柳昕雲當場就癱了。
柳德宇大為震驚,久久回不過神,還是太監再三催促他才跪下謝恩。
這道口諭下來,徹底斷了女兒的正妻之夢。
不光是官宦之家的正妻做不了,哪怕嫁給殺豬宰羊的粗野農夫,也隻有當妾的份兒。
天子之言,柳昕雲此生不可做正妻。
柳昕雲趴伏在地,嚎啕大哭。
這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怎麼辦,怎麼辦,我以後可要怎麼活?我怎麼活啊?”
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唰啦啦地往下落。
什麼秦府少夫人,什麼綾羅綢緞、富貴生活,都成了空中樓閣。
麗姨娘難受得如同針紮,痛徹心扉卻無絲毫辦法。
若是旁的,你好歹能想出個對策。
可皇上口諭?
板上釘釘。
麗姨娘低頭抽泣,隻覺烏雲密布,再也看不到晴天。
*
自皇上那裡回來,胥康的臉色一直陰雲密布,曾澤安拿不準,隻能小心侍候著。
晚間,曾澤安依往常安排了餐食。可珍饈佳肴上了桌,胥康卻了無胃口,興致寥寥地吃了幾口便停了筷子。
曾澤安內心一凜。
太子今日不太對勁。之前有天大的事情,他也會安靜地把飯吃完。尤其是猛虎事件之後。
他曾說過:“吃飽飯才可以做事。”
如果那天他餓著,必然會成為猛虎口中的食物。
可今天,桌上擺的都是太子愛吃的,中午沒吃幾口,晚上還是。
太子不急,曾澤安心裡急啊,他思思量量地上前,小心勸道:“殿下,您中午吃得就少,是不是不合胃口,要不然讓膳房再做點兒旁的?”
終歸不能餓著。
胥康麵色冷冷的,“吃不下。”
吃不下?
按說今日之事處理得還算順暢,隻除了太子妃那邊。
曾澤安猛地一驚,他小心退了出去,吩咐門口的太監:“去把魏太醫叫來。”
接著,他親自去往太子妃的寢宮。
“太子妃,上午那會兒您說要幫殿下診治,今天殿下自打從皇上那裡回來,便一直沒什麼胃口。您要不要幫忙看看?”
他話說得含蓄,先點明太子去了皇上那裡,再點明沒胃口的事實。
果然,柳煙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