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畫兒腹泄已止,身下依舊流血,不過量已大大減少。應當沒什麼大礙,隻待時日恢複。”
“嗯,陰差陽錯,她這是白白受的苦。”
要是拿對了湯藥,畫兒何至於此。
“是她手拙眼瞎,差點兒害了小姐。”
說完,凝兒噤了聲。
她想到落胎藥的用處,沒法繼續。
今兒個要是自家主子喝了落胎藥,絞痛難受流血不止的便不是畫兒,而是自己主子了。
在外麵不方便談論,凝兒閉上嘴。
柳煙鈺早想到了胎兒一事。
此次沒落成,還得準備下次。
且得落得合乎情理才行。
絕不能讓彆人察覺是有意為之。
她反倒安撫凝兒:“不必擔心,必然會有解決問題的法子。”
慢慢往前走就是。
胎沒落成,但狠狠打擊了麗姨娘母女,柳煙鈺心裡是滿足和欣慰的。
有了這份滿足與欣慰,她這一晚甚是好眠。
夢裡,她來到一片密林,見到一堆罕見的藥草,她興奮得手舞足蹈,纖腰彎下去,心花怒放采摘忙。
正怡然自得之時,耳邊傳來不合時宜的哭嚎聲。
她不耐煩地睜開眼睛。
窗外已然是日上三竿。
她這個太子妃當得還是蠻悠哉的。
她嗬欠連天地坐起身,對著外頭喊道:“凝兒。”
凝兒像隻小鳥一樣飄進來。
“外頭怎麼回事,聽著甚是吵鬨。”
“麗姨娘和二小姐過來了,奴婢說太子妃在睡,可她們又哭又鬨的,非要見您。”
煩得她頭疼。
柳煙鈺眉頭輕皺,“她們來做什麼?”
“二小姐做不了正妻,難受得緊,麗姨娘便想出個法子來求您,想讓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連同太子去皇上那裡求求情,撤回口諭,讓二小姐順利嫁到秦家。”
柳煙鈺語帶諷刺:“麗姨娘臉麵夠大的。”
“但她們好像誤會了,以為您腹中胎兒已經沒了。打著求您饒恕的幌子,哭嚎不止。”
“嗯,我知道,哭哭啼啼博人同情是麗姨娘最擅長的事情,柳昕雲則擅長矯揉造作,母女聯合,自是一出妙不可言的大戲。”柳煙鈺穿衣下榻,“咱們不妨去鑒賞一下。”
洗漱梳妝之後,凝兒把麗姨娘母女放進了屋子。
母女兩個進來就下跪,五體投地,跪得那叫一個虔誠。
跪下不算,兩人還各自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這種卑微的樣子,柳煙鈺頭回見,她坐在桌旁,表情稀奇地看著,沒有半絲阻止她們的意思。
想跪的是她們,要磕頭的也是她們。
她好奇她們下一步要做什麼。
麗姨娘還以為自己怎麼也算是柳煙鈺的長輩,不管出於禮節還是客套,柳煙鈺總不至於穩坐那裡,總要拿出點兒賢惠的姿態把她扶起來。
她磕頭的動作極慢,等著有人來扶或者阻止她。
結果額頭實實在在磕到了堅硬的地磚上,也沒等來柳煙鈺那雙慈悲的手。
開弓沒有回頭箭,母女兩個隻能硬著頭皮磕下去。
一個,一個,又一個。
“煙鈺啊,”麗姨娘心裡恨恨的,可還得委屈求全,可憐巴巴地跪行幾步,“我知道你失了孩子,心中一定萬分難過。皇上失了皇孫更是心痛萬分。可雲兒畢竟是你的親妹妹,你不能眼睜睜看著她這一輩子就這樣葬送了。你是太子妃,太子看重你,你能不能讓太子去求求皇上,收回口諭吧。”
她涕淚橫淚的,樣子分外可憐。
說完,還刻意轉頭瞟了眼女兒,柳昕雲不情願,但知道茲事體大,她收起往日的飛揚跋扈,淚水漣漣的哀求,“姐姐,看在手足情分上,姐姐救救雲兒吧。雲兒與那秦家公子情投意合,心意相通,姐姐,你就發發善心,成全我們吧。”
哭著求著,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