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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什麼夠?
她不光沒看夠,她還想動手摸來著。
水潤潤的眼眸轉過來,當發覺胥康眼神有些不對時,她意識到自己多少有點兒孟浪了。
他不是自己可以隨意翻閱的醫書,他是活色生香的真人。
自己不能隨心所欲。
柳煙鈺歇下心思:“殿下且忍忍,一會兒就好。”
她退後,坐到桌旁,望向窗外沉沉的黑夜。
胥康身體僵直地躺在床上,心中莫名湧起淡淡的挫敗感。
這是屬於他的東宮,所有人必須臣服於他。
事實也是如此,每個下人見到他都是唯唯諾諾誠惶誠恐的。
動轍匍匐在地,卑微乞求。
眼前的柳煙鈺呢?不論何時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在她眼裡,生死都是小事,她不慌不忙、進退有度,不會驚慌失措,也不會恐懼害怕,永遠那麼淡然從容。
唯一一次在他麵前展露笑容,還是刻意裝出來的。
他懷疑她的心是冰做的。
冰涼刺骨。
沒有溫度。
某個瞬間,他對她腹中胎兒的父親會產生莫名其妙的好奇。
這樣冷淡的女子,會在什麼樣的男子身下妖嬈魅惑、輾轉承歡呢?
思及此,他心臟莫名犯堵。
一柱香的時間倏忽而過。
柳煙鈺走回床側,“殿下,我要取針了。”
她動作輕柔地取下銀針,照例在他的穴位處用浸過藥水的布棉擦拭。
用過的銀針經過擦拭後插回針炙包,她輕聲道:“回去後還會進行清潔,殿下不必擔心。”
她是醫者,會對他負責。
胥康沒有任何表示。
柳煙鈺沒做任何停留,她福了福身子:“殿下好好休息。”
便邁著不疾不徐的步子走了出去。
倚靠在床榻上的胥康,眸色晦暗不明地盯著她的背影,直到消失,才緩緩收回了目光。
曾澤安表情有些不自然地步進來。
他抓起乾淨的裡衣,主動遞上前,“殿下,澤安侍候您穿衣。”
胥康渾身散發著低沉的氣息,一聲不吭地。
剛才做了蠢事,曾澤安內心惶恐,有心想說點兒什麼,又怕觸怒了胥康。
隻能老實閉嘴。
柳煙鈺表情輕鬆地走出去,等候多時的凝兒忙靠過來:“小姐,針灸可還順利?”
她親眼看著曾澤安和陳子鶴咋咋呼呼地跑進去,又慌不擇路地退出來。
挺擔心自家小姐的。
“沒事,針灸進行得很順利,至於效果,得等些日子才能知道。”
從魏太醫那裡得知,胥康一直喝著各種湯藥,內力與其他症狀都已經恢複,隻餘下這一項令人難以啟齒的。
太醫們和寧安師太集合到一起,那些中藥肯定已經用到了極致。
她再難找出比之更有效的藥物。
唯有針灸可試。
她隻管先施了幾針,試過之後,再考慮增針的問題。
各種方法試試。
管不管用的,反正沒什麼壞處。
主仆兩人在靜寂的深宮裡慢慢行走。
“畫兒身體狀況如何了?我讓你送的藥湯送給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