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試著自己身上並無任何疫症,應當是無事。再在這裡待上個兩三天便可。
太子妃一錘定音,陳之鶴有些為難地看向胥康。
行與不行,就在他一句話了。
胥康眸色清冷,半天才道:“依太子妃便是。”
陳之鶴感激涕零的:“臣,臣謝過太子、太子妃。”
中藥煎好,由陳之鶴提著,和胥康快馬加鞭趕往牛鐵所在的位置。
雨後的山路稍有些濕滑,幾人費了些時間才趕到山屋門口。
胥康擺手,讓其他幾人停下,他淡淡道:“陳將軍,你們守在外麵,一切聽我命令。”
他提著中藥,輕輕敲了下屋門。
屋裡一絲動靜也無。
他拔劍,側耳傾聽了會兒。
猛地踹開本就搖搖欲墜的木門。
身後的陳之鶴飛快向裡瞟了一眼。
低聲道:“牛鐵病入膏肓了。”
換言之,沒什麼威脅性。
胥康再次道:“他患有瘟疫,你離遠些。”
他獨自進去。
牛鐵像灘爛泥趴伏在地上,屋內臭氣熏天的。
他腿上有處綁了布條,布條周圍有暗褐色血跡。
應當是劍傷所在。
胥康收劍,踱步近前,用腳踢了踢他的傷處:“能聽到我說話嗎?”
牛鐵費力地睜開眼睛,眼神無光地看向高高俯視他的人,沒有搭腔。
胥康再次踢了他一下:“死了嗎?”
“太,太子殿下。”牛鐵還能識人,艱澀無比地稱呼胥康。
“身體如何了?”
“死期已至。”他看向胥康的眼神充滿著困惑,“殿下……”
“好奇孤為何還活著,是嗎?”胥康冷冷說道,“你費儘千辛萬苦從邊關處帶回一名患有瘟疫的人,又費儘心機讓孤患上了瘟疫。以為七天已過,孤應該已經成為死人一個。可為何還能活生生地站在這裡,是吧?”
牛鐵不言,隻死死地盯著胥康。
“你都這樣了還為秦大人賣命?”胥康晃晃手中的食盒,“這是瘟疫的解藥,你想活命嗎?”
聽到解藥,牛鐵眼睛亮了下,但很快又暗淡下去,“沒人想我活著。”
“怎麼,為人賣命之後還被射殺,這滋味不好受吧?”胥康眼神漠然,“你若是被孤所用,孤肯定讓你活得好好的。孤不是你之前的主子,乾不出卸磨殺驢的事情。“
胥康俯視已經瀕臨死亡的牛鐵,語氣清冷疏離,“想不想活,隻在你的一念之間。機會隻此一次。回答孤,想死,還是,想活?”
越是接近死亡的人,對於生的渴望越是強烈。牛鐵永遠無法忘記自己獲知患上瘟疫後,差人稟報秦大人,他本想找處地方安靜等死,卻無論如何也料想不到,秦大人馬上派人來射殺自己。
無半絲溫情可言。
他僥幸逃脫,才拾得一命,在此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