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彩緊閉著雙唇,半點哭聲沒發出,那眼淚卻是串珠子似的不停滑落,滿臉通紅,額頭的傷口還包紮著白細紗布,小可憐兒似的。
好半天,沈昭才問出話來,“你哭什麼?”
阿彩被嚇得一抖,可算是哇的一聲哭出聲,“嗚嗚嗚,寶瓶救我!”
沈昭右眼一跳,伸手就捂住了阿彩的嘴,“不許哭!”話還沒說完,手上一疼,卻是叫阿彩狠狠地咬了一口。
寶瓶本來就在門口等著,聽見阿彩哭喊了一聲就沒了動靜,她心裡一急,不管不顧推開門進去,見著床榻上,阿彩被沈昭死死壓著不住掙紮,嚇得大叫了一聲,整座夕照院聽得清清楚楚。
……
蓮河腳步匆匆趕來,連忙護著哭得上接不接下氣的阿彩,不讚同的看向沈昭,“少爺,老夫人有交待,請您好生照看少夫人,且不說少夫人還在病中,您怎能欺負她呢?”
虎口處碩大的齒痕清晰可見,隱隱還透著血絲,沈昭無言以對,剛剛到底是誰欺負誰啊。
“我沒欺負她。”
阿彩滿臉淚抱著寶瓶的腰,哭得嗓子也啞了,“寶瓶,我要回家。”
寶瓶也偷偷瞪了一眼沈昭,又低下頭去哄,“姑娘,您彆哭。”
蓮河看著沈昭的目光就更多了一分責備,“少爺,老夫人的話,還請您放在心上。”
她回頭正準備安慰阿彩,卻又聽得寶瓶一聲驚呼,“姑娘!”
原來是阿彩鞋也沒穿,光著腳就跑了出去,邊跑邊擦眼淚,“我要回家。”
寶瓶寶書幾個連忙追了出去。
沈昭沒動,站在原地,隻將阿彩那顆滑落腮邊的淚看在了眼裡,他收回了目光,神色平靜,宛若看一場鬨劇。
蓮河跟了上去,“還不快攔住少夫人,外頭正下雨呢,當心著涼。”
好容易將阿彩攔下,阿彩卻不肯留下,抽抽搭搭哭訴,“我要回家,他不是我夫君。”
“我不要和他待在一起。”
“他不是我夫君……”
蓮河察覺到了異樣,隻匆忙吩咐了身邊的小丫頭兩句,又耐心的哄勸,“少夫人,您瞧這下著雨呢,就算您要回娘家,也得等雨停了,容我回了老夫人的話兒,備上禮,再安排好車駕,讓少爺陪您回娘家拜訪才是……”
偏這句話觸動了阿彩,好不容易平息了心情,阿彩又立刻淚眼朦朧,“我不要和他一起回家……”
“快服侍少夫人將濕衣裳換掉,以免染上風寒。”蓮河安撫了片刻,這才起身,抬眼看去卻又不見沈昭的身影,還隱約能聽見身後的哭聲,難免歎氣。
也不知這一遭弄假成了真,到底是好心辦了壞事。
公府西側門,侍衛們攔著不肯避讓。
沈昭冷著臉,“讓開。”
“少爺,還請您彆為難卑職幾人,老夫人有吩咐,不許您出府半步。”侍衛說著,半點都不肯退讓。
“我說了,讓開。”沈昭按住了刀。
侍衛們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