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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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彩提不起精神,沈昭陪著她在房中坐了片刻,又有奴仆進來傳話說外頭有人等候著有要事相商。

沈昭出門前回望一眼,卻也隻見阿彩神色懨懨的靠坐在窗旁,看著窗外的雨出神,她沒有妝扮,臉上半點脂粉也沒有,便來唇色都顯得很是蒼白,倒是同膚色一般,她安安靜靜坐在那兒,竟連他要出去,也並沒有回頭。

這叫沈昭頗有幾分不習慣,他再看了一眼阿彩,心下不耐,還是沒有多問一句,徑直走了出去。

阿彩低聲咳嗽著,夾雜在雨水裡就有些聽不清楚了。

寶書隻當她是病了,人不舒服,又想著是要去請蒼術過來瞧瞧,寶瓶攔下她,“早晨才請了人來,這時又請,姑娘隻怕也不高興。”

“我瞧姑娘是有心事了。”

寶書想到什麼,訝異,“莫不是昨日見著了許……”

寶瓶也是這麼想的,但這件事不能聲張,“噓,彆多嘴。”

寶書找不著法子了,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那可怎麼辦?姑娘難道還是想不開?”已經過了好幾年,姑娘也再沒提過,原是以為早就想開,怎麼昨日一見那許家表少爺,今個兒人就不大好了呢?

寶瓶搖頭,低聲道:“瞧著卻又不大像。”

“這件事你可不能說出去半點。”她低低地囑咐了一句,而後接過小丫頭手上端著的托盤,“我進去瞧瞧。”

寶瓶走到羅漢床旁,阿彩也沒甚反應,坐在那兒也不動,就同方才沈昭在時一樣,她低聲輕喚,“姑娘喝口熱茶,潤潤嗓子吧。”

“我不渴,你放著吧。”阿彩頭也不回。

“姑娘若是心裡有事,不如同我說說?我雖沒有姑娘讀書多,可小時也同姑娘一起去過幾天學堂。”寶瓶挨著她坐下,“我知道姑娘這些時日深受頭疾的困擾,人不舒服。我們在旁邊看著,心中也難受。”

阿彩終於有了反應,心事,她的心事可沒法同旁人說起,又見旁人都在擔心,便強打著精神,“我沒什麼心事,就是頭疼,提不起精神來。”

“待著無趣,你尋一卷書來我看。”

“好。”寶瓶一點兒都沒放心。

“就取昨日許家表姐送我的拓冊來。”阿彩吩咐道,寶瓶聽得眼皮子一跳,正待要說好,阿彩卻又叫住她,神色仍舊是尋常,也不見有異,“罷了,現在看書也沒什麼意思。”

她又愣神了許久,福至心靈一般,“後山是不是有一座道觀?”

寶瓶一愣,“是,姑娘,後山是有一座女觀。”

阿彩眼神中有了精神氣,她起身下榻,“走,我們去拜一拜。”她取過外裳就往外走去,行在廊廡上,長發飛揚。

寶瓶都沒反應過來,跟在她身後,連聲道:“姑娘,外頭下雨呢。”

卻又怪哉,剛走到廊廡儘頭,卻是立刻雨過天晴,出了大太陽,這下是攔不住了。

寶瓶隻好跟上去,“姑娘,那段山道路不好走,不如明個兒地乾了乘車去。”

“我想現在就去。”阿彩執著道,“明日有明日該做的事。”

“也不遠,這裡都能瞧見殿宇,走吧,想來是我今日應當去拜一拜神。”阿彩抬頭看去,雨過天後的天空格外蔚藍,之前沒曾上心觀察過的道觀忽而就在山中現身一般,抬眼就能看見飛簷上雕刻的青鳥,還有那懸在半空中的一道彩虹。

當真是奇景。

寶瓶卻是心驚膽戰的,匆匆給寶書留下話,叫她去請沈昭過來一趟,至少先哄著姑娘回屋也好。她便匆忙跟了上去。

沒走兩刻鐘,已經走至道觀門前,恰逢有比丘尼開門,見有香客臨門,比丘尼念了聲道號,“無量天尊。”

阿彩回了一禮,她心下忽而安定了不少,叫寶瓶在觀外等候,她獨自緩步走進觀內,寶瓶急的不行,眼睜睜看著道觀大門合上,這好端端地怎麼就想著來道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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