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第八十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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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佳節,本就是有情男女們約好了一起逛花燈,猜燈謎,相見的日子。阿彩將牢房看了一圈,見有凳有榻,榻上有一床薄被,比她想象中那滿是老鼠,到處都破破爛爛陰暗潮濕的環境好多了。

沈昭見她扶著腰,那遠遠比兩個月前要大上許多的肚子在他眼裡顫顫巍巍,好似稍有不慎就會出點事。

這裡是牢房,不是什麼可以閒情雅致,坐著喝茶賞花,閒談的地方,沒有那麼多柔軟舒適的座椅給人休息,可沈昭還是伸手就去扶她。

阿彩一愣,才反應過來沈昭在做什麼,見沈昭另一隻手將那床薄被給鋪在了凳子上,又扶著她坐下。

她什麼也沒說,隻是坐下了,略略揉了有些發酸的腰身。這孩子眼見著一日子比一日大,叫她隻覺得腰腹

沈昭在她對麵坐下,二人相對無言,半晌都沒能說出話來。

還是外頭響起了爆竹的爆裂聲,才驚得沈昭回過神,他們相處從來也不是溫柔小意,直白一點對誰都算得上是自在。

淵帝說了不讓任何人來看望他,就一定會說到做到,也不可能是他祖母去求情,旁人都覺得他祖母肯定會為了他求情,但他了解他祖母,也了解淵帝,這種情況不會發生。

眼前人會被應準來看他,必定是她花了番心思。

他想要問她到底如何讓淵帝答應的,可他張口卻是一句,“你瘦了許多,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這種直白的關心之語,還是他頭一回說,說不上的彆扭,阿彩突然就死死捂住了耳朵,告饒道:“你可彆說,彆說了。”

沈昭不解,關心她還有錯?阿彩卻拉起了袖子,她的確是瘦了好多,那原本該是合身的貼身衣物都鬆鬆垮垮,一拉就拉到了手肘,讓沈昭看,“你看,我雞皮疙瘩都你這話給嚇了出來。”沈昭低頭看去,隻看見了她白瑩如玉的手臂。

他難得說軟話,叫人給堵了嘴,那些個時隔太久才相見的溫情愁思,頃刻間煙消雲散。

“我說的話是淬毒了不成?”沈昭垂下眼,神色平靜,手擱在桌上,一如既往的講話不留情麵,卻平白添了一絲無措。

“那倒不是,隻是這可一點都不像沈大人,畢竟沈大人從前對我可不上心。”阿彩抿嘴笑了一下,沈昭瞥見,一惱,伸手去捏阿彩的臉,貼上她的冰涼的臉頰時,卻又沒能下手,隻是貼著輕輕摩挲著。

這牢房裡雖然是燒著炭火,但並不暖,沒多時,阿彩就凍得打了個噴嚏,她放好了衣袖,低著頭慢條斯理整理著袖口,開始徐徐道來,“翻了年,祖母卻比去年身體好了許多,姑姑也大安了,府上那些生病的人,也都陸陸續續恢複了健康。”

“你不必惦記。”

她聲音放得很輕,還帶著一點不自在,“我也很好,我是瘦了些,可蒼大夫給我瞧過了,說我身體很好。”

說到這裡,她伸手去拉沈昭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那腹中的孩子仿佛有所感應,忽而動了下,“我們的孩子也很好。”

沈昭感受著掌下,那柔軟卻又堅韌的跳動,漸漸地他的心跳和掌下的跳動重合,好像可以抵達另一顆心。

一刻鐘是極短的,他們二人快要忘記了時間的時候,牢房門外有人走來,是那引路阿彩前來的宮人,“沈少夫人,時辰到了,你該動身離開此地。”

沈昭回過神,神色逐漸清明,“也好,夜深了,你早點回去。”他收回了手,那手指尖卻仍然帶著一分戀戀不舍。

阿彩有些懊悔,她進來之前分明有好多話想說來著,結果到了了,那些該說的話一句都沒說出來。

她起了身,沈昭伸手給她將鬥篷的兜帽戴上,“回去後告訴祖母,我很好。”

阿彩點了點頭,“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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