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貓咪在玩弄落入掌中的獵物般,不驕不躁,不斷出手隻為了得出全然掌控之下更為有趣的反應。
濕滑柔軟的觸感從脖頸皮肉上一閃而過,貓又場狩雖然情不自禁顫了下,但還是在心底呼出口氣。
還好…沒有咬。
說不上是高興亦或是其他情緒,總之、貓又場狩勉強提起點對布丁頭的信譽度。
既然不是咬隻是舔舔的話,那也不是不可以…
下一秒,他這口剛呼出到一半的氣隨即就因為孤爪研磨舉動成功泄出去了。
因為埋在肩側的布丁頭不聲不響再次發起了進攻。
這一次,他瞄準的是另一個地方。
堪稱是人體弱點與命脈。
喉結。
幾乎是在察覺布丁頭目的那一刻,貓又場狩條件反射就想後退。
生理危機大幅度預警,不斷在腦中打起雙閃警告,被野獸叼在口中的死亡預感促使,整個大腦皮層緊繃。
被迫掛在孤爪研磨身上的黑發少年不斷向後支棱著要獲取更多的自由逃脫空間,以此進行躲避來自麵前之人的過分觸碰。
但恰恰是他此刻的動作也更加方便了孤爪研磨對他才去進攻。
後齒輕微摩挲了下,宛如是發起捕獵前兆的野良貓。
手臂微使力,隻是稍稍向前一托,孤爪研磨就成功貼近、不輕不重地咬了下黑發少年細白脖頸上顫顫的喉結。
他沒有用很大的力氣,齒尖微微闔起,比起物理意義上的咬、更像是調情或是貓咪般舔了下。
但是在貓又
場狩的直觀感受來看,就是最為直接的恐嚇與威脅。
無論是緊張抑或是恐懼,嚴重點近乎不能呼吸,命脈被另一人叼著的感覺絕對不好受。
他徒勞地張開口想說些什麼,但是全幅心神都集中在自己被叼住的喉結。
在這個瞬間,再細微的觸碰也能對他造成無法估量的刺激。
似乎有洪流湧過,無數潮起潮湧的記憶伴隨海浪衝刷,歸入一片空茫,落點變為輕飄飄的一個吻。
連指尖都在發麻,近乎神經性的痙攣。
貓又場狩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手指緊緊扣入身下攥著的肩上的衣服,指節甚至因為過於用力泛起了白。
但這一切都絲毫不能改變他正在陷入困境的事實。
吻落在實處便成了火,似是要將他點燃般、從細微的火星變得燎原,滾燙熾熱地傳遞而來,向全身傳遞。
而在這難以自控的時間,來自另一人的聲音卻如同從另一個遙遠世界傳來般極為悠遠縹緲。
貓又場狩緩緩眨了下眼,感覺垂著的眼皮無比沉重,自己的手腳都軟趴趴的、整個人都宛如一團棉花一般,難以自控。
他甚至懷疑自己陷入了夢境,但事實沒有。
眼皮微顫、被竭力避開的那些場景與意識還是一五一十進入腦中。
逼仄又狹小的空間,被他死死扣住的金發‘少女’正托抱著他。
霧氣朦朧的視野中,垂下眼的人終於鬆開了唇舌,慢吞吞靠近,拉近了他們兩個之間本就不多的距離。
而作為結束剛剛那一番美名其曰‘再咬一次’的觸碰的結果,就是孤爪研磨貼著他的臉頰,不輕不重地蹭了下。
慢慢的、視線極具引導性的向下,勾使得好不容易恢複些許清醒的貓又場狩跟著他的視線往下看。
“……”
“……好敏感,場狩。”
做出這一切的人置身事外般發出點輕輕的感慨。
貓又場狩陷入長久呆滯。
大腦根本難以做出反應。
“…原來這樣也可以啊。”
孤爪研磨抬起眼,豎立的澄金色貓瞳直直望過來。
他為什麼、為什麼會……
黑發少年整個人顫抖,死死將自己的臉埋進肩窩,根本不願意去麵對現實。
從他的動作中得到愉快的布丁頭慢吞吞眯起眼,心情很好地晃了晃身後的尾巴尖尖。
勒在腿下的手指緩緩收緊,有一搭沒一搭輕輕蹭著,孤爪研磨慢慢低頭、靠近了那隻在深黑發絲間幾乎要變得紅彤彤的耳尖,
張開口咬著,他心情很好般語氣低低、似陳述又似勸誘,
“靠過來點吧。”
“讓我…幫場狩怎麼樣?”
“……”
貓又場狩憤憤咬牙。
根本不想回話。
他將頭埋在孤爪研磨的肩上,拱亂那一塊衣物。
薄薄的襯衫擠出些
褶皺痕跡,夾著幾縷黑發,漲得通紅的麵頰根本不願抬起,黑發少年悶不吭聲,決定以沉默抵抗來自布丁頭的言語出擊。
但撐在腿腹的手掌卻慢慢收了下,貓又場狩直接身體一墜,難以反應過來般迅速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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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
一個音才出口,剛剛才做出抽手行為的人就速度很快銜接而上,並再次攏好攀在身上的小腿。
微歪頭,孤爪研磨看向他,“怎麼了,場狩?”
貓又場狩:“……”
麵對著孤爪研磨渾然天成的表演,他堵了半晌,硬生生擠出一聲“沒事”。
維持著僵硬的姿勢,貓又場狩儘量在不引起注意的情況下動了下,但隨即、他就被孤爪研磨桎梏住了。
“……彆動。”微沙的聲音低低響起,縈繞在耳側。
貓又場狩的動作倏然僵住。
宛如被捉住動作的不安分貓咪,盯著主人的一舉一動,警惕異常。
“……我要下去,研磨還是放下比較好。”他悶悶道,
“而且…咬也咬了,研磨明明就說不會再動…”
黑發少年語氣全然控訴。
搭在肩上的手掌推拒欲要拉開距離,孤爪研磨默默盯著他。
盯了許久,甚至盯到貓又場狩都覺得有些反常的程度。
終於,麵前之人緩緩鬆開手。
“…好吧。”孤爪研磨聲音不高。
他答應得太過快速,以至於成功接觸到地麵的貓又場狩還有些不適應。
眉頭蹙起點弧度,小心翼翼瞥了眼看起來的確是不打算做些什麼的布丁頭。
貓又場狩嚴防死守,向後退步拉遠距離,不著痕跡拉了下襯衫的下擺。
很快的,一件帶著體溫的外套兜頭拋來。
“…穿上吧。”
孤爪研磨平靜開口,並自己解開背後門的反鎖出去了。
貓又場狩遲疑,貓又場狩呆滯。
他默默低頭,望著被拋給自己的外套,又望了望此刻幾乎是渾身濕漉漉的狀態。
“……”
這種微妙的戛然而止的感覺究竟從何而來。
貓又場狩欲言又止,最終還是磨磨蹭蹭地脫掉了貼身穿著的那件潮濕藍條紋襯衫。
貼著肉的衣服被脫去,冷空氣猛的襲來,他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不再猶豫,立即穿上了被孤爪研磨丟過來的運動外套。
對孤爪研磨來說較為寬鬆,對他來說就更加遮蔽身形,完完全全將所有的異常區域籠罩,看不出什麼奇怪的部分。
深吸了一口氣,背靠著冰涼瓷磚緩解過分滾燙的熱度,以手背捂住發熱麵頰,貓又場狩不斷將自己拆分出去分散思緒,儘量忽略那些存在感過高的地方。
終於,在許久之後。
隔間的門“嘎吱——”一聲從內向外打開了。
貓又場狩從裡麵走出來時,一抬眼,就望見抱臂在鏡子旁側的布丁頭。
他視線微垂著,似是在思索什麼,但表情寡淡簡練,很難從中判斷他的情緒。
聽到隔間門被打開的聲音,平常向貓又場狩伸出手。
“衣服,給我。”
條件反射呆愣愣聽從了話,貓又場狩把自己濕漉漉的藍條紋薄襯衫遞給了孤爪研磨。
然後他就眼睜睜看著孤爪研磨把那件輕薄布料隨意地搭在手臂,
“……出去吧,場狩。”
嗯?
讓他出去嗎?
貓又場狩大腦卡頓,沒反應過來就乖乖應了下,聽話地走出去。
走到一半才發現不對。
孤爪研磨沒有跟上,隻有他一個人離開了洗手間。
空著手站在洗手間門外,餘光瞥到不知何時被放在門口的紅白雪糕桶與提醒標識。
‘正在維修中’的幾個字十分顯目。
心底大概清楚到這是布丁頭放的,貓又場狩默默彎腰欲要去拿起好結束這場鬨劇。
伸出去的手才接觸到‘維修中’的標識頂部,從洗手間兀然傳來一聲隔間門被關閉的聲音。
貓又場狩緩緩敲出一個問號。
等等…那個、布丁頭不是該和他一起出來嗎,所以現在這是…
自己進去了隔間、並且帶著他剛剛脫下來的衣服。
難道是要穿嗎……?
但是已經濕掉的衣服怎麼看都不可能…
一點細微的聲音窸窸窣窣傳來,從地板、從天頂,從空氣中、從偶爾滴落在洗手池的水滴裡。
宛如歎息,但卻又比歎息更多了些意味不明的情感,落入耳中無端令聽者麵紅耳赤。
貓又場狩呆愣愣盯著掩下一點的門,細細的縫隙中,內裡之景就這麼向他露出一點。
骨節修長、指節分明的手指捏攥著一點潮濕的布料,不輕不重捏揉著、摁壓蹭碾著。
於是那薄薄的一層布料就這麼被揉皺了,癱成潮濕黏膩的一團。
貓又場狩圓又黑的眼瞳顫抖不定,嗓音壓在喉中不得出。
布丁頭居、居然,在拿他的衣服做…做那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