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夢重現(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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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的皇帝完全發現身旁人的異常,他的聲音是儘量維持的平淡:“朕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到底是做朕的姐姐,還是朕的囚徒?”

身軀內藏著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的洛顏壓根沒聽到他的問話,她的目光在室內四處逡巡,尋找趁手工具。

老虎不發威,你把我當病貓?!

得不到洛顏的回應,黑衣皇帝的眉眼間霜色愈顯。

他轉過身不再看她,藏在廣袖中的手緊緊握成拳,語氣波瀾漸生:“姐姐,你就那麼在乎郭家的人?在意到寧可去昭獄同他們一起受苦?”

皇帝的問話依然得不到身後人的回應。

空氣中十分安靜,隻能聽得洛顏起伏不定的喘息。

她暫時沒找到合適的工具,隻能全力克製以自己的小身板空手暴打比自己高一個頭、健壯無數倍的皇帝的衝動。

洛顏苦苦壓製自己的怒氣,用力過猛以至於出現頭暈目眩的幻覺。

皇帝沒有回身,他完全可以想象出身後人的樣子。

她必然是一臉哀莫大於心死,看向他的目光全然儘是恨意。

她說自己心狠手辣,絕對不會原諒自己趕儘殺絕、斬草除根,連幼童都不放過的狠毒。

可是朝堂之事,整個國家的形勢,虎視眈眈的敵國,太多太多的身不由己。

身處旋渦,即便勉強能站穩腳步,可他還未能成為掌控一切的人。

而他和她已經站在歧路的兩頭。

黑衣皇帝內心無比冰涼。

記憶中那個不顧一切堅定護著他,在死人堆中一直拽著他的手,將他從無邊地獄中救出來,懷抱無比溫暖的姐姐,為什麼在成婚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她心中最重要的人再也不是他,反倒換成另外一個人。

她滿心滿眼的都是彆人,憂傷喜悅牽掛,所有的情緒都因另一個人的悲喜而波動。

即便與他相見,也保持著十分距離,回話是程序化的‘陛下、臣婦’,再無半分親近。

為什麼?

皇帝抬起頭,視線茫然地落在屋角一方。

眼角處一抹亮閃閃微光來回閃爍。

半晌後,皇帝輕輕問:“姐姐,你當真恨朕到不願再同朕再多講一句話?”

洛顏內心大寫的一個恨。

這家夥好過分,實在太過分!

她之前幾度心心念念為的是什麼?

就是不要關她。

結果回頭一看,又要被關。

晴天霹靂,萬念俱灰。

虧得她以為他們之間有感情,原來她的付出全部都是白搭,皆做了無用功。

沒深度挖掘皇帝問話下隱藏的情緒,洛顏覺得自己頭越來越暈,肯定是被狗皇帝氣的!

她現在不想跟皇帝說話,強撐著硬邦邦點頭:“是!”

實在太生氣,氣得站立不穩渾身直打哆嗦。

皇帝再也維持不住麵孔上的冷然:“即便是朕苦求著你回來,你寧可住囚籠也不要同朕在一起?”

沒聽見,保持心平氣和,等會好好收拾他!

洛顏繼續深呼吸控製自己,可真有種撐不住想要暈倒的感覺。

不能昏,昏了就是任人宰割的魚肉。

昏了鐵定得去住囚籠,還怎麼收拾欠料理的人?!

她不要昏!

在洛顏死死以意誌撐住自己搖搖晃晃的身體時,她手環上的珠子發出薄薄的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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