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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祖儀式在席老爺子的聲音中宣告結束,親戚們卸了身上的緊繃感,互相聊著天準備撤出祠堂。
林亦推著席泱轉了個方向正要往出走,忽然祠堂外傳來陣騷亂,其中一道音調很高的女聲最為明顯。
準備離開的親戚們頓在原地。
有人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的沒反應過來,有人卻滿眼戲謔等著看好戲,但更多人是對這荒唐一幕的不讚同。
聽出了來人是誰,席老爺子麵色鐵青,素來慈愛的老人此時也難壓火氣,抬起拐杖直接掄向席宥謙大腿,大罵道:“混帳東西!”
席泱趕忙上前安撫老爺子,手掌撫在他後背一下下順氣,眼底是真切的擔憂。
“爺爺彆氣著身子,不值當。”
“爺爺沒事,泱兒彆著涼,這兒正對著風口。”老爺子攏了攏席泱的大衣,轉頭看向自己不成器的兒子,“滾過去給我解決了!”
始終掛著三分笑端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不經意間,嘴角弧度更大了些。
他隻微微側頭,林亦便了然,不動聲色的在智能手環上按了兩下。
席宥謙在聽到女人聲音的瞬間就已麵色慘白,慌的不知如何是好,此刻一個箭步直接衝了出去。
女人這會兒正在氣頭上,戰鬥力爆表,加上一直攔著她的傭人們不知為何突然鬆了手,竟讓她徑直闖進了祠堂。
大步跨入門檻,看著當下場景隻恨自己怎麼晚來一步。
席宥謙吼她:“文茵!你又瘋什麼!”
文茵整了整自己昂貴的皮草外套,左臂掛的是昨日剛出售的當季限量新包,勾著眼線的丹鳳眼環視一圈。
戾氣使她精致五官顯得扭曲醜陋,嘲諷道:“喲,這人還沒齊呢,大家怎麼就結束了?”
“你胡說什麼!這裡容不得胡鬨,快給我回去!”席宥謙恨不得直接把人打暈帶走。
過年祭祖是席家比天還大的頭等大事,從不允許出現任何差錯,年年都相安無事,怎麼今年她偏就瘋起來了?!
真是丟人丟到家!
某位旁支的嬸嬸看熱鬨不嫌事大,故意問她:“嫂子,您說什麼呢?咱家祭祖每年可都要清點人數的,人員不齊這話從何說起啊?”
她丈夫一聽立馬捂住她嘴,根本不敢看席宥謙臉色,趕緊拉著人走出祠堂。
文茵冷笑:“今天我既來了這兒,當著全家人麵也不用藏著掖著,索性就把話說開了。”
“席宥謙指望不上,但我這當媽的得給自己兒子爭取應有的權利!”
“每年參加祭祖的人個個都是席家子孫,攜帶的家眷也都入了族譜,你們瞧不上我無所謂——”她上前一步盯著老爺子,“爸,您說說,我禦兒身上流著的也是你們席家的血,憑什麼每年都被排除在外?彆說入族譜,就連入你們祠堂祭祖的資格都沒有?!”
此話一出,圍觀的親戚們皆不約而同的露出鄙夷神色。
雖說文茵也是明媒正娶,但總歸是小三上位,當年席家長房嫡長子婚內出軌的醜聞壓都壓不下去,怎麼可能還給她入族譜?
傳出去豈不要被人笑死。
要說也是造孽,她進席家的手段不光鮮,連帶著生出的兒子都遭人恥笑,縱使人前風光,背後哪個不嘀咕一半句。
被禁止入族譜、進祠堂,也在情理之中。
不知誰低聲說了句:“既然說是讓兒子入族譜,那好歹也把人帶來啊。”
“她哪管得住,聽說昨晚大年三十還在某時裝周上和超模鬨出緋聞,早上娛樂報、財經報頭條全是他。”
席老爺子平日裡就懶得多跟她說一句話,這會兒又在祠堂大吵大鬨,更惹的他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