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璽點頭。
倒是個聰明的。
“本君困了,要在此休憩,你尋個事做。”
“好。”
言下之意就是,讓他待在這彆走。
席泱命人給他帶來書房那本還沒看完的書,推著輪椅到了蘇璽的那一側。
甚至貼心的將那半片窗簾替她拉上,隔開兩人並排而坐的目光,營造出方寸的私密空間。
隔絕視線後,他原本端著的溫順立刻消散,眼底亮晶晶的感激一掃而光。
抬手摸向左手手腕處的佛珠,狐疑的眯了眯眼。
雖不確定她突然留下的原因究竟是什麼,但肯定跟佛珠手串脫不了關係。
偏頭看向她投在窗簾上的影子,席泱緩緩靠向椅背,幽黑眸子深不見底,慵懶的姿態間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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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席家老宅最後一個傭人房的燈光落下,整座中式庭院迎來了一天中最寂靜的時刻。
席泱房間門緊閉,一隻黑貓在門口徘徊了幾趟,沒找到半點從門進去的方法。
隻能返回自己房間,不爽的抬起後腳“啪”一聲關上門。
他們兩個房間都是同等大小的三室一廳,但結構相反,兩個陽台便距離不遠。
她從自己的陽台跳出去,順著牆體上一條凸出的邊沿向前走了一段,後腳用力一蹬就躍到了席泱陽台的欄杆上。
席泱不喜歡曬太陽,就將陽台的玻璃拆掉,在外圍了一圈欄杆,和客廳的連接處做了個推拉門。
蘇璽在推拉門中間的門縫處扒拉了好半天,直到累出了一身汗才終於扒開一條縫,擠著鑽了進去。
回憶著自己房間的結構,她輕車熟路地找到了目標。
席泱正仰麵躺在床上,雙手交疊在身前,呼吸均勻,顯然已經進入熟睡狀態。
蘇璽平複了呼吸後化作人身,對自己原形時沒有半點法力的事實惱怒的很。
不想多看他一眼,隻左手隨意揮了下,使他睡的更沉些。
從始至終,她目光都隻盯著他手腕的佛珠手串。
伸出右手,掌心向上。
她沒有施法去拿它,就這麼靜靜等著,等這個背叛的家夥自己滾過來。
其實嚴謹來講,佛珠並未認她為主,隻是當年她殺戮過重驚動佛祖,遂召她到西方座前誦經並贈予佛珠壓製戾氣,之後便一人一串長久相伴了千年罷了。
佛祖親自開過光的佛珠手串,自然生有神智,若說主仆,她們反而更像多年好友。
而席泱拿血養它,確實才是它真正的主子。
佛珠手串感應到她的存在,周身泛起瑩瑩佛光,卻遲遲未動。
許是深諳她的脾性,等久了真怕她惱,這才從男人手上脫落,乖乖落在她掌心。
還帶著溫熱的體溫。
蘇璽不耐煩的表情這才稍微緩和些。
佛珠到她掌心後,討好似的將佛珠內靈氣自她指尖輸送一波。
蘇璽頓感四肢舒暢,丹田微熱,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連靈台都清明了幾分。
佛珠知道她如今身體不似從前,短時間內承受不住太多的靈氣入體,控量之後及時收手。
待日後蘇璽將當年放入佛珠內的神識靈氣吸收完,便離徹底恢複不遠了。
討好完大魔王,正要屁顛屁顛回去找新主人時,被她一把抓住。
蘇璽咬牙:“一時半會兒他死不了,今晚跟本君去個地方。”
若不是她維持人形必須依靠佛珠,著實想將這東西直接毀了。
它尚在猶豫,上方的佛光忽明忽暗。
與它而言,認主之後,萬不可離開主人片刻。
時間不容耽擱,她隻得再補充,但語氣已經到了發怒邊緣:“本君布了結界。”
大魔王的結界堅不可摧,確認席泱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後,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