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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家爺孫倆雙雙被她的要求震驚,席老爺子剛想說什麼,被她冷不丁看了一眼,到嘴邊的話也咽了下去。
蘇璽:“有問題?”
“沒有沒有,一切您決定。”
席老爺子對她幾乎是有求必應,不就是換個房間住而已。
席泱院子裡的房間麵積都不小,即便是主臥旁邊的次臥,也是個三室一廳的格局,家具裝飾一應俱全。
蘇璽推開門走進去,環顧室內。
房間是客廳陽台一體的,中間相連部分沒有隔斷,地毯順著直鋪過去,腳感舒服,落地無聲。
再向內走,是書房和一主一次兩個臥室,裝修風格都以新中式為主,低調又奢華。
陽台上的三麵落地窗使房間內采光極好,此時暖陽當空,曬得人格外舒服,蘇璽一眼相中此地,直接過去懶洋洋的倚在了陽台躺椅上。
席泱在旁邊好整以暇的看她,穿著明製漢服的美人單手撐頭,陽光灑了滿身,周身仿若縈繞著金光,連發絲都鍍著金色,那雙漂亮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
活像隻曬太陽的懶貓兒。
整個樓裡所有房間統鋪著淺色地毯,為照顧席泱輪椅便利,還特意選了短絨的。
踩著確實舒服,但與她而言還差點意思。
她撐頭的姿勢未動,另隻手抬起向下指了指:“地毯,本君要銀狐毛所製。”
“床墊太硬。”
“躺椅還行,但本君不喜木質的。”
“陽台處——”她指尖換了個方向,指向牆邊那個兩米的櫃子,“搬過來,上方鋪厚毛毯。”
“還有,用當下最時興的料子,照著本君身上的樣式做些衣服出來。”
在她沉睡閉關之前,席泱他們身上這種衣服款式雖也見過幾次,但那會兒很少有人穿,如今即便她醒來,也依舊喜歡自己的馬麵裙。
席老爺子一一應下,在確認她沒有彆的事後,爺孫倆準備退出去。
席泱落後一步,手剛放到輪椅遙控上,就聽她叫他——
“你留下。”
待屋內隻剩他兩人時,席泱驅著輪椅向前走了走。
他不喜歡太強烈的陽光,止步於陰涼處,與投在地毯上的明暗交界線僅一步之遙。
兩人隔著冬日的暖陽,四目相對。
猶如分割兩岸。
蘇璽仍舊對那條佛珠手串耿耿於懷。
她氣了又氣,最終隻是問他:“你平日常去哪裡。”
席泱淡淡一笑,語氣裡似有自嘲:“也就這個院子而已,要麼書房,要麼茶室。”
蘇璽不在乎他的其他情緒,隻對這人簡單的行動軌跡表示滿意。
去的地方少,於她而言也最方便。
她又想起來問:“你叫什麼?”
席老爺子似乎介紹過,但她並未過耳。
“席泱,‘泱漭抱日流’的泱。”
蘇璽的目光從他那張賞心悅目的臉上移開,最終落到他的雙腿上。
泱?
小病秧子。
“這佛珠於佛祖坐前開過光,且裡麵有本君一絲神識,你凡人之軀受不得這些,所以病情不見好轉。”
“往後本君需與它時時接觸,也於你有益。”
她隨便捏了個借口。
對於自己處於弱勢的事實,她不會透漏給任何人。
席泱露出感激的神色,低頭道了聲謝。
“但距離不可過遠。”她始終看著他的眼睛,語氣平淡,是她一慣高高在上的姿態,“你可知何意?”
席泱笑道:“您剛來有很多地方和事情都不了解,我帶您熟悉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