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淺又沉默了一會兒。
過了半響,他道,“那個事情,我知道了。”
似是怕蘇景澤誤會,韓淺又開口道,“不是虞若卿說的,是陸元州被她蒙在鼓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才問了我們到底是什麼事情。”
“我知道。”蘇景澤無奈地笑道,“就算真的是她說的,又能如何呢?我知曉你們是為了我好。”
聽到他這樣說,韓淺抬起頭,他似乎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你變了很多。”韓淺說。
“黎文康也說我變了好多。”蘇景澤卻道,“他也就罷了,你這話是從何說起?過去我們二人雖然名頭並齊,實際上並沒有怎麼說過話,不是嗎?”
韓淺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道,“我可以幫你。”
他似乎準備了許多說辭,沒想到還沒有機會說出口,便聽到蘇景澤說,“好。”
韓淺又是一怔。
“……你同意了?”他低聲說。
“不然呢?”蘇景澤無奈地笑道,“我確實想知道一些事情的細節,可也確實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繼續說,“你們是我的朋友,也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卿卿和元洲心性純粹,我不想牽連他們。寒淩自己峰的事情都沒解決,我若是想找人求助,自然是要找你啊。”
蘇景澤輕輕地笑道,“你是秉公無私、任勞任怨的‘大師兄’,除了你之外,我還能信任誰呢?”
韓淺這些年上要操持門派大小行政事務,下到一些弟子們自己無法處置的小事,都願意上報找他。
大小長老們會偶爾隱居閉關,護法教習也各有各的假期輪值,唯有韓淺,風雨無阻,常年用同一個時間表行動,所有弟子們都知道什麼時間去什麼地方找他,而他永遠都在。
這種情況下,縱然韓淺的輩分對普通弟子而言是師叔,可是大家都約定俗成地喚他大師兄,甚至許多比他早入門的親傳弟子,偶爾也會這樣喚他。
這個‘大師兄’,是玄霜弟子們的信任。
連一向與其他峰關係不好的赤煉峰反派師徒,提起他的時候,態度也是信賴認可的。
韓淺陷入沉默。
過了半響,他道,“如果你願意信任我,我自然全力以赴幫助你。”
韓淺看向蘇景澤。
“我隻是希望你能再信任我更多一些。”韓淺沉聲道,“你身邊有這麼多好友,不需要你孤軍奮戰。”
蘇景澤微怔,而後,他輕輕地嗯了一聲。
“我想查黎文康和李蘇越之間的關係。”他直接說,“我想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才開始來往的,以及李蘇越和蘇家的動態。”
“除了最後一個,其他都很難。”韓淺說,“黎文康是個小心的人,若不是他即將上任長老,得意忘形,恐怕根本不會讓你察覺不對。若他們真的交好數年,除了調查門內其他人的口供,不會有什麼直觀物證。”
蘇景澤有些無奈,他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一封信,遞給韓淺。
“這封信是我用靈力寫成,麻煩你幫我寄出去。”蘇景澤沉聲道,“我以前有過幾個追隨者,如今都留在了世家裡,或許他們知道什麼。”
韓淺看了眼地址,然後微微頷首。
“放心吧。”韓淺說,“不過,這封信提前就寫好了,你知道我會來找你?”
“大概猜到了。”蘇景澤溫聲笑道,“你們是不會留我一人的,若是有人來談,那個人必定是你。”
蘇景澤這樣說,韓淺的神色似乎也緩和了一些。
“那便先這樣,門派裡,我也會幫你多調查調查。”韓淺又補充道,“當然,還有更簡單的方式。我可以將李蘇越抓起來扒層皮,我向你保證,最多一個時辰,他能將褻褲穿了幾天都招出來。”
蘇景澤:……
蘇景澤:“你不要總是這麼暴力,卿卿都跟你學壞了!”
“她不是與我學的。”韓淺淡定地糾正道,“她本來就很暴力。”
韓淺不提還好,他一提,蘇景澤就想起虞若卿說韓淺慫恿她莽撞的事情。
蘇景澤頭疼道,“你們二人每天混在一起,我真是擔驚受怕。”
“那便出穀吧。”韓淺說,“你可以自己監督。”
蘇景澤知道韓淺一直是希望他做出改變的,而他的心也確實不再像是一開始那樣如死水般絕望。
過了半響,他還是搖了搖頭,低聲道,“還沒到時候。”
“好吧。”韓淺淡定地開口,他一臉正氣,“那便彆怪我教壞她了,她一定對拷問李蘇越很感興趣。”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