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前麵鬆格裡的教訓和“溝通”,不管大家是否真的臣服於鬆格裡,反正一時半會兒是沒人敢搗亂的,新上任的針線房嬤嬤也戰戰兢兢來給鬆格裡請安過了明路。
沒幾天的功夫,府裡頭處處都開始井井有條起來,被養壞了胃口的李氏是最先發現這個變化的,隨意可取的燕窩沒了,想做個衣服不合規矩,想支個銀子要福晉的條子和對牌……從她入府開始到現在都五年多的時間,還從來沒這麼憋屈過,氣得她肚子都開始不舒服起來。
李氏自是不甘心被福晉就此壓下去的,十五這天歇完晌兒後,她就躺在了床上,捂著肚子哎哎呦呦的叫起來,下人們不敢耽擱,趕緊去給四爺彙報。
聽到說李氏動了胎氣,在書房中忙碌的四爺馬上放下手上的事情趕了過來。
“格格,您就吃點東西吧…本來就不舒服,您現在不吃東西,一會兒怎麼喝藥呢?”青蓮在一旁苦苦哀求。
“拿走,我沒胃口。你說燕窩吃不得也就罷了,我巴巴拿了布匹去針線房她們都不給做,現在就這麼作踐我,等小阿哥生出來,我們娘倆兒還不給人欺負死,索性不生就是了!”李氏趴在床上哭的傷心。
“胡說什麼!叫太醫了沒?”一進來就看見李氏抱著肚子縮在床上,明豔動人的臉龐上全是淚水,四爺已經有些年頭沒見過李氏這麼嬌弱的樣子,有些心疼。
“回爺的話,叫太醫需要通知福晉,剛才小太監已經去了,可是我們格格肚子都疼了好半天了,到現在也沒個消息!”青蓮跪在地上哭得厲害。
“婢妾肚子疼,爺……婢妾好害怕。”李氏看到四爺掙紮著坐起來,靠在四爺懷裡梨花帶雨的哭泣著,向來嫵媚的眼眸都哭腫了,看起來好不可憐。
“……蘇培盛,拿著爺的牌子去請太醫來。”四爺臉色難看,攬著李氏沉默了一下後,吩咐蘇培盛。
李氏倒是不怕太醫來看,反正她這幾日肚子是有些不舒服,就算沒毛病隻要自己說肚子疼,太醫也得給開些溫和的保胎藥,喝不喝還不是在她嘛。
讓她驚訝的是四爺竟然沒有罵福晉,也沒找福晉算賬的樣子,這怎麼行呢?她才不要像個普通格格一樣憋屈。
“爺,婢妾真的好怕,萬一小阿哥生出來,若婢妾有一天失寵,婢妾和小阿哥可怎麼活呀? ”李氏抹著眼淚哭個不停,聲音都有些沙啞起來。
“彆胡思亂想,你為爺生兒育女,爺自會保你一世周全。”四爺沉住氣撫著她肩膀安慰。
“爺……格格心裡委屈,格格肚子開始大了,奴婢今天抱著布匹去針線房想給格格做幾身寬鬆的衣服,針線房都不肯伺候,格格沒胃口,想吃點燕窩,膳房說…說燕窩不是格格的分例,若是這樣下去,格格……還不知道要被府裡的下人們怎麼欺負呢,求爺給格格做主。”青蓮跪在一旁,跟著李氏一起哭個沒完。
四爺被這二人哭的腦子疼,俊挺的臉龐板起來,神色更難看了幾分。
“爺會跟福晉說一下的,你且好好養著。”四爺慢條斯理的安撫李氏,心裡想著今天去福晉那裡要跟福晉說一下,李氏到底是個孕婦,讓她彆太過分。
“多謝爺,要是沒有爺在,妾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活了。”李氏仰著一張有些蒼白的絕麗麵容深情款款。
四爺攬著李氏溫情脈脈了好一會兒,太醫才來。
等太醫來給李氏看過以後,果然是有些輕微動了胎氣。
“啟稟四阿哥,李格格並無大礙,隻是有些輕微動了胎氣,不需要服藥,隻要保持情緒穩定,臥床休養幾天即可。”
“多謝太醫,蘇培盛,你送一下。”四爺聽到太醫的話,嚴肅著俊臉吩咐,深邃的星眸若有所思。
他現在隻是披了十八歲的外殼而已,內裡都已經而立之年,自然能分辨得出李氏的情況,委屈是有,可更多是被慣壞了的性子被福晉給製止後耍脾氣,這都是他給慣出來的,所以雖有些不認同,可也沒生氣。
“你好好休息,爺明兒個再過來看你。”四爺等李氏喝完了藥以後,溫和的跟她說完就想起身離開。
“爺……您能不能彆走……妾……妾害怕呢。”李氏著急的坐起身來,膽怯般拽住四爺襖褂下擺嬌聲不依。
“李氏,你可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四爺轉過身,仔細認真看著李氏,頭一次覺得可能自己對李氏確實太過放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