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格裡剛用完遲來的午膳, 蘇培盛就來過了,他身後還帶著兩個小太監,捧著厚厚一疊常服。
“天兒也熱了,爺怕累著福晉,所以提前讓針線房做好了常服, 給您送過來。”不管蘇培盛笑容多燦爛, 話說的多漂亮,鬆格裡仍然一個好臉都沒給他。
這是準備常住正院了?嗬……當誰稀罕呢。
想是這麼想,話卻不能這麼說,她直接讓明微接了, 半句話都不曾多說。
到了晚膳時分,四爺果然又來了,鬆格裡先是深呼吸了一下, 這才扶著明微的手, 站起來。
“臣妾身子不適,就不給爺行禮了。”她臉上依然帶著極為溫婉的笑容, 可說出口的話卻一點兒都不客氣。
“……你我夫妻,本就不用多禮,晚膳可用了?”四爺繃著臉,眼神卻帶著笑意,背在身後的手不停轉著扳指。
這回不是緊張的, 他隻是略有些不自在,可總體來說,他心情很不錯。
昨晚的事情, 對四爺來說,還如夢一般,滋味……過於美好,所以他跟鄔有道一商量完事情,晚膳都沒用,就直接過來了。
“臣妾早膳用的晚,還不餓,若是爺餓了,讓蘇培盛傳膳就是。”她似笑非笑的撇了蘇培盛一眼,緩緩坐在軟榻上,當真不跟四爺多禮。
蘇培盛縮了縮身子,趕緊轉身出去傳膳,不怪福晉不待見他,聽聽,早膳用的晚……有多晚呢?下午他過來的時候都已經未時了,才剛開始收拾餐桌……
“今年萬歲爺準備過了中元節,就出發承德避暑,爺隨行,你可要一起?”四爺拉著鬆格裡用完晚膳後,實在是不知道要跟福晉說些什麼,想起今天皇上吩咐的事情,他正好提一句。
以前不管是南巡還是北上,福晉都沒去過,這次去承德避暑,帶上福晉一起,她應該會高興吧?
“弘暉還小,臣妾實在是不放心,不如爺帶烏雅氏去?額娘知道了也高興些。”鬆格裡垂著頭,喝著消食茶,婉轉拒絕道。
其實她這會子恨不能直接把四爺趕出去,可畢竟是初一的日子,不管安排誰來侍寢,都不合適。
她是不會上趕著打自己臉的,隻能耐著性子跟四爺說話。
“……有鄭嬤嬤在,後院裡也安穩著,爺自會護好弘暉。”四爺沉著臉道,聽到鬆格裡的話,他有些不高興。
倒不是說因為鬆格裡拒絕去承德的原因,作為弘暉的阿瑪,他覺得福晉一點都不相信他能護好自己的子嗣,有前世的記憶在,他對這種事情本就敏感,聽出一點兒話音,心裡頭就不舒服的緊。
“臣妾當然相信爺能護好弘暉,隻是臣妾不舍得跟他分開這麼久而已。”四爺還真是想多了,從李思敏哪裡,鬆格裡已經知道四爺派了多少粘杆處的人暗地裡護著弘暉。
也是因為提前了六年見到了粘杆處的蹤影,她才更能確定四爺也有奇遇,起碼四爺是從四十三年以後回來的,這讓她心中更冷漠了些。
“慈母多敗兒,弘暉都快兩周歲了,當是獨立些才是。此事容後再議,安歇吧。”四爺不想跟鬆格裡繼續說話了,看起來,福晉還是這麼不解風情。
所以說,以前福晉樣樣都不得他喜歡,眼下,也隻有……咳咳,在床榻上才更可心些。
鬆格裡聽到四爺的話,僵了一下,隻感覺身上到處都隱隱約約疼起來,可她也沒什麼好的法子避免。
推拒的次數多了,難免會讓四爺發現什麼不對,這男人的狗脾氣她體會了一輩子,了解的不能再了解,小算計可以,踩到他痛腳上,他絕對能小心眼到讓彆人更不好過。
讓她最恨的人還沒入府,她眼下還不想跟四爺撕破臉,隻能磨磨蹭蹭,好半天才肯進入臥室。
譜一上床,她就感覺自己被拉入了一個火熱的懷抱裡,酸疼的腰肢還被抻了一下,讓她沒忍住皺起眉頭來。
“爺,天不早了,明兒個臣妾還得伺候您起身呢。”麵對四爺細密的攻勢,她隻能勉強的推拒著。
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沒有承寵,當然,以前也沒有頻繁過。
經過昨晚以後,鬆格裡隻覺得跟裡外都被拆了一遍似的,更抗拒做些什麼,她現在整個人都還沒緩過勁兒來呢。
“爺不用你伺候……”可能剛剛的聊天,讓四爺覺得不是很愉快,本來打算憐惜些的動作,也變得有些收不住。
“……”不用她伺候,那這位爺現在是在做什麼!鬆格裡極力抗拒,也沒能阻止自己穿上皇帝的新裝。
跟著還不等她說些什麼,就被四爺拉入了火熱又頭腦不清楚的漩渦當中,跟過去一摸一樣。
不一樣的,大概就是這個男人的口無遮攔和不要臉到沒下限的問題,一想到這些都是她自作孽引出來的,鬆格裡實在是沒忍住,眼眶通紅的咬了他一口。
彆指望男人在火熱工作的當頭,還能因為疼痛停下來,不管是輕微的還是劇烈的疼痛,隻會讓男人更激動,體力嚴重不對等的關係,讓鬆格裡這一夜過得極為煎熬。
第二天,不出意料的,鬆格裡又是睡到了下午才起來,她隻感覺好像四爺身上的火氣,都轉移到了她身上,若說四爺走的時候,神情又多蕩漾,鬆格裡眼下的神色就有多難看。
起碼明微和明謹並著明言三個人是隻顧著伺候她洗漱用膳,罕見的一句話都不敢說。
“額娘,額娘,羞羞!”鬆格裡剛用晚膳,弘暉就跟個炮仗一樣,一頭衝進了鬆格裡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