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行把自行車一停:“無聊?我給你布置的題少了?”
“不少不少,很多了,”宴好差點咬到舌頭,“班長,你要改我的學習計劃嗎?”
江暮行抬手蹭一下麵頰:“快期末了,不會改動你的學習計劃,高三再看。”
宴好的心跳漏了一拍。
“怎麼?”江暮行看著他問,“高三不需要我給你補課了?”
宴好像害怕被沒收糖果的小孩,慌張不已:“要!”
話音落下,宴好麵紅耳赤,尷尬死了。
江暮行撤回視線,語調很淡,聽不出情感:“那就努力吧。”
宴好用汗濕的手搓搓臉:“嗯,我會努力的,高中最後一年看看自己的極限。”
“不過,”宴好糾結地蹙眉,“高三會很忙,班長你要自己複習備考,還要打工,又給我補課,會不會太吃力?”
江暮行告訴宴好:“我會安排好所有的事。”
口吻是沉著冷靜的,充滿力度。
宴好想到江暮行的處境,他的時間肯定是不夠用的,要去計算,把輕重緩急分出來,不會耗費在沒意義的事上麵。
“那高三有你給我輔導,我說不定能考上二本。”
江暮行剛要騎車,聞言就頓住了,一語不發地轉頭。
宴好跟他對視,脫口而出道:“班長,你該不會以為我能上一本吧?”
這話從自己嘴裡說出來,都是飄的。
“再說。”江暮行騎車走了。
宴好一臉驚愕,那就是高三會討論?
江暮行的職業素養這麼高啊。
給人輔導功課,還在乎對方考試的成績。
宴好回過神來就追上江暮行,繞了半天,試探地走上正題:“班長,那青橙酒吧裡都是帥哥啊。”
江暮行似是知道他的猜想:“裡麵沒有彆的服務,收入是小費跟客人點的酒提成。”
宴好的餘光裡,江暮行受傷的額角對著他這邊,紗布揭開了,那道疤痕被發絲藏一半露一半,多了一點點野性,不會覺得不和諧。
還是非常帥,最帥了。
酒吧裡的女客人會很喜歡點他吧。
宴好自虐般腦補那畫麵,手板上了鈴鐺,叮鈴鈴直響。
江暮行腳撐地停車,低頭拿出小鐵盒。
宴好鬆開板鈴鐺的手,掩去眉眼間的陰鷙:“班長,你怎麼吃起含片了?”
江暮行捏了粒含片丟嘴裡:“嗓子疼。”
宴好立刻就問:“著涼了嗎?”
江暮行收回小鐵盒,眼簾半闔:“隻是沒休息好。”
宴好正要說話,冷不丁地瞥見了從路對麵過來的夏水,眼皮跳了跳。
夏水嘴邊翹著一截棒棒糖棍,滿臉都是問號。
宴好眼神示意她先去學校。
夏水做了個“ok”的手勢,臨走前還往他身邊的江暮行那裡瞟了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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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好鬆口氣,繼續把壓在心裡的問題往外拋:“班長,你在酒吧要工作到很晚嗎?”
“還行。”江暮行說,“十點下班。”
“那跟晚自習下課時間差不多。”宴好咕噥了句,“有晚班吧,從後半夜上到第二天早上?”
“我不用。”江暮行說。
宴好看他扶著車把手的手臂,略淺的小麥色,很緊實,延伸至指尖的線條十分好看。
“一周連續上七天?”
江暮行瞥他:“周六周日晚上我在你那裡。”
隻是正常的補課,宴好卻自動調了層曖|昧的色彩,他的耳朵尖發紅,輕聲嘟囔道:“我給忘了。”
“我一周隻去三天。”江暮行說,“一三五。”
宴好的心口很悶,說的這麼輕鬆,應該吃過更多的苦,覺得現在的生活比以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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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好跟江暮行並排上了學校外的那條大路,前後都是一中的人。
“捎藥膏的人……”
宴好一邊騎車,一邊用眼角觀察江暮行,聲音壓低,“是不是就是昨晚戴耳釘的那個大哥?”
江暮行“嗯”了一聲。
宴好慢慢停下來,眼神變了又變,他咬住下唇,昨晚結了痂的小傷口嵌在齒間,滲出了血絲。
真讓他蒙對了。
那人跟江暮行的關係很好,超過他想象。
江暮行騎的不遠,沒回頭地說了句:“他叫黃緒,是樂隊主唱,有個談了七年的女朋友,A大舞蹈係的,兩人感情很好。”
宴好的周圍瞬間開出小花。
原來有女朋友啊,那挺好,挺好的,有女朋友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明天見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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