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學。”宴好聳肩,“我現在是有對象的人了,沒經驗沒招數,隻能多看一些理論知識,給自己充充電。”
宴明城不輕不重地踹兒子一腳:“作業還不夠你做的?”
“老話說時間就是海綿裡的水,擠擠總會有,看你願不願意擠。”
宴好咧嘴笑:“真的,有句話,我很喜歡,在這裡我想送給爸,就當做新年禮物了。”
“那句話就是,溝通是所有問題的解藥,所有,all。”
“……”
宴明城沉吟片刻,掐滅煙頭往煙灰缸裡一丟,拿了大衣搭臂彎裡起身。
宴好明知故問:“爸,這就走了啊?”
宴明城懶得搭理。
宴好朝他爸的背影喊:“路上開車慢點,有事給我打電話,我手機不關機的。”
“還有,爸,你跟我媽好好聊,公私分明是對的,但關上門還是一家人是不,項目利潤上讓著她點,她是你老婆,應該的哈,新年快樂喔。”
宴明城抬了下帶著婚戒的手,算是回應。
宴好走到客廳,看了江暮行一會才走上前,在他旁邊坐下來,這一下子有點不好意思了。
“我爸跟我媽鬨了點小矛盾。”
江暮行問道:“解決了?”
宴好撈了個小橘子剝開:“解決是肯定能解決的,就是……那個,怎麼說呢,歸根結底還是他們聚少離多,溝通上麵不是很夠,又各有自己的企業跟員工要負責,大家小家的位置攪在一起了。”
江暮行的眉頭皺了皺,低聲道:“你彆胡思亂想。”
宴好抿起嘴。
江暮行眉頭皺得更緊,少有的束手無策。
宴好哈哈大笑著倒在江暮行身上:“你也有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啊。”
江暮行箍住他的後腰。
“嘶,”宴好疼得吸氣,“我不是故意嚇你的,我就是喜歡看你關心我。”
江暮行默了一會:“那你爸媽沒事?”
“沒事兒。”
宴好看江暮行下唇的咬傷:“疼不疼?”
江暮行的目光落在電視屏幕上麵:“不疼。”
“既然不疼,”宴好的喉嚨裡一陣發乾,“那讓我再咬一口?”
剛說完,他還沒征得同意,就湊上去,咬住江暮行的唇角,眼睛睜著,彎彎的睫毛輕顫。
江暮行任由宴好折騰,隻是在他要點火的時候,及時鉗住了他的手。
宴好一臉無辜:“乾嘛?”
江暮行用乾燥粗糙的掌心包住他柔軟的手,目光深諳。
宴好對江暮行笑:“我就想親一下。”
江暮行的下頜線條猝然抽緊:“不行。”
宴好吃掉最後一片橘肉:“哦。”
話音落下,他就從果盤裡拿了根水果味的棒棒糖,慢悠悠撕開糖衣。
電視裡放的是小品《同桌的你》,都是家喻戶曉的演員,實力很強,觀眾席的笑聲一波接一波。
宴好的氣息裡摻雜了清甜的果香,他一下一下舔橙色棒棒糖,吸溜聲黏濕綿長。
江暮行麵無表情地看著小品。
宴好含住棒棒糖,舌尖裹著,用力吸了一口。
下一刻棒棒糖就被一隻手拿走。
江暮行大力扣住他的後腦勺,將他朝著自己的腿部摁了下去……
宴好睡前在群裡提了燒香的事,楊叢跟宋然都說要去。
前者是無聊,後者純粹就是想爬山。
夏水因為身體原因,爬不了山,就讓他們把她的那份帶上,多燒一炷香,多捐一份功德。
第二天早上六點多,四人前往朝明寺。
大年初一,上山的人挺多。
雲層厚,太陽露臉的次數很少,逮不逮得到全看緣分。
雖然宴好有刻意鍛煉,體力還是四人裡頭的墊底,他每次隻要一喊累,楊叢那貨就逼逼燒香要有誠意,不能嫌山難爬,不能嫌路難走,佛祖在打分,小心不及格。
宴好就一邊咬牙爬石階,一邊在心裡默念“我要上a大”,累得夠嗆。
反觀江暮行,背著裝了水跟食物的大背包,步子依舊輕鬆。
人比人,氣死人。
途徑山間瀑布,流動的水潭清澈見底。
四人都停下來拍照,你給我拍,我給你拍,我給你們拍,你給我們拍,我們幾個一起拍。
少年們朝氣蓬勃地忙活了十來分鐘,照片拍完就倆倆分開。
楊叢坐在石頭上大口喝可樂,宋然啃麵包,狼吞虎咽。
他倆吃飽喝足,發現宴好跟江暮行還在看照片。
相機是江暮行拿著的,宴好挨著他,手縮在藍色衝鋒衣的袖子裡,隻伸出一根細白的手指,一張張劃照片,嘴裡咕噥個不停“這張你好帥”“這張也帥”。
楊叢和宋然剛靠近,正好聽見宴好飽含真摯地說了句:“好帥啊。”
兩人不約而同地瞄一眼,那張照片不出意外是江暮行,怕糊了,臉都看不清。
楊叢:“……”
宋然推推眼鏡,客觀評價:“是真愛。”
楊叢“嘖”了聲:“愛到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