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叢的臉抽搐。
“所以他人呢？把你一個人丟家裡，自個出去遛彎了？”
“沒，在打電腦。”
宴好打開冰箱拿出大瓶芬達：“你喝不喝？”
楊叢叼住桃，手越過他伸到冰箱門那邊，抄走唯一的一瓶啤酒。
宴好無語：“昨晚還沒喝夠？”
楊叢頂他一句：“弟弟，你昨晚吃了飯，今天就不吃了？”
宴好：“……”
楊叢這人有毛病，椅子懶得坐，就喜歡坐地上，背靠牆或者沙發，腿隨意伸展著，眼睛半眯，像午後門頭邊的大狗。
“a市的房子找好了嗎”
宴好搖頭。
楊叢懶洋洋道：“我過兩天要去那邊走親戚，幫你跑一趟，看看網上的照片跟實物能不能對的上號？”
宴好想想：“行。”
他把手機備忘錄裡記的幾個房子地址發給楊叢：“都是差不多的戶型，也在一條路上。”
楊叢隨便上網一搜：“不是a大附近？”
“不是，”宴好喝口芬達，滿嘴青蘋果味道，澀中帶甜，“附近沒有我喜歡的。”
楊叢把地圖放大：“這離a大有多遠？還騎自行車上學放學？”
宴好“嗯”了聲：“平時也沒機會跟時間鍛煉身體，隻能騎騎車了。”
楊叢翻白眼，扯，找了個各種數值超自己一大截的，能逃出被吊著練的命運？
兩人都是渾身勁使不完的年紀，往後怕是要每日一練。
楊叢又操上老大哥的心了：“小好，我聽說資深的同有鑒彆同類的能力，看一眼就知道了，大學裡絕對有那種人，還少不了。”
宴好咬了咬嘴皮：“沒事。”
楊叢斜眼：“這麼淡定？”
“不然怎麼辦？”宴好聳肩，“真遇到了惡心的事情，見招拆招吧。”
楊叢欲言又止，唉聲歎氣：“彆怪我說不好聽的，就江暮行那樣，各種牛逼，到了大學，會被多少妹子看上就不說了，一定會有男的聊騷。”
宴好的睫毛垂搭下來，遮住了眼裡的東西，他沒說話。
“我就是給你提個醒，你注意著點。”
楊叢搔搔頭，罵了聲：“男女都要防，你這戀愛談的，真他媽累得慌。”
宴好半響笑出聲：“嗬。”
楊叢渾身發毛，忽然覺得他搞反了，他應該擔心江暮行的追求者們。
不多時，楊叢拉著宴好打街霸。
宴好不太想打。
楊叢一邊在電視櫃裡翻遊戲手柄，一邊不經意間甩出一句：“趁現在咱還能一塊兒，打吧還是，打一次少一次。”
宴好蹙眉：“說這個乾什麼？”
楊叢回頭看兄弟，在他臉上看到了熟悉的陰雲密布，還彆說怪感慨的。
這家夥自從談戀愛以後，陽光多了。
“我的意思是，過兩年這玩意就沒市場了，”楊叢說，“沒人玩。”
宴好的臉色轉晴，走過去踢踢楊叢：“起開。”
楊叢挪到一邊：“昨晚宋然那家夥哭了。”
宴好把找出來的紅色遊戲手柄給他：“哭什麼？”
楊叢咂嘴：“初戀沒能在高中促銷出去。”
宴好不能理解，宋然的成績跟長相達不到滿分，但都在高分區。
“他一直單著，不是自己不想談？”
“那叫沒遇上想談的。”
楊叢喝掉最後一口啤酒，掏出煙盒跟打火機：“昨晚唱k的時候，點了一首那什麼《一路順風》，整個包廂都嚎，媽的，堪稱午夜驚魂。”
宴好腦補那畫麵，腦闊疼，他問楊叢：“你們幾點散場的？”
“早上，一個個的臉皮都皺了，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
楊叢一根煙剛點上，房裡就傳出江暮行的聲音：“宴好。”
宴好想也不想就答：“誒！”
房裡沒聲了。
宴好要起來，被楊叢一把拉住了：“江暮行就喊了你一聲，彆的什麼也沒說，你乾嘛去？”
宴好說道：“他想我了。”
楊叢：“……”
我去，想齁死誰啊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