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黑瞎子釋懷家人的死之前,這個名字給他的是活下去的動力;或許釋懷後,這就是彆人靠近他,進入他的心的一道鴻溝。
見黑瞎子開始陷入過往回憶,白洲客趕忙說:“這樣啊,那行,介紹一下吧,我叫……”
“頌命,歌頌的頌,不服命的命,以後你就和我一塊乾活吧,沒老板,還挺自由的。”
對於白洲客來說,一個人最重要的是名字,和彆人產生羈絆,建立關係的基礎也是名字。
她並不是不想要和他們產生羈絆,相反她很期待,因為她如何不愛他們呢?她幾乎參與了他們的一生。
可如今她身上的任務看上去是在保護他們,實則隻不過也是像汪家和“它”一樣一步步的把他們往受傷的邊緣趕。
不能改變太多劇情就注定了無數的遺憾可能還會發生,完不成任務就注定了白洲客會死,會回不了家。
所以從一開始就和他們用一個假名字認識吧,就當他們從來沒有認識白洲客,就當站在他們麵前的人是另一個人。
黑瞎子雖然感到奇怪,但世界嘛,奇怪的人名海了去了。
兩個人休整了一會,拿了三個屍體上的包,裝了些水食物藥,就踏上了出墓的路。
一路上黑瞎子總會暗戳戳的套頌命的話,頌命感覺他問也問不出什麼,於是每個問題都回答了。
黑瞎子把自己想問的都問了後就漸漸減少了說話的頻率。
頌命感到安靜還有點不習慣,說實在的,她沒想到黑瞎子在小的時候會是這麼個性子,和原著裡瀟灑妄為充滿邪性的黑瞎子不一樣,現在的黑瞎子警惕人是不會藏的,不愛笑,臉上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苦氣。
她不太舒坦,笑著開口打破安靜:“出去後把金幣先當了吧,給你買點藥,然後備上些乾糧衣服,下地的工具。”
黑瞎子其實有些不太樂意,他懷裡的金幣是他自己的,當了換的錢也是他的,憑什麼要當做兩個人共同的錢去用,於是他說:“我身上的傷我自己有數不用藥,吃的我自己想辦法就行……”
聽到這頌命反應過來了,無奈的往黑瞎子後腦勺來了一巴掌:“你個死財迷,你跟著我我就不用你花錢,還能惦記著你懷裡的那三瓜倆棗?放寬你的心,我隻要你能聽我的話就行。”這廝越老越精,不趕緊趁現在換些承諾,以後就不行了,雖然感覺這些承諾對以後的他效果不大……
黑瞎子捂著後腦勺哼哼唧唧的說:“你彆是貪圖我的美色,我可是喜歡那種大美人的。”
“崽子,你的意思是姐姐我不好看?醜到你了?”頌命臉黑如鍋底,不是,她雖然稱不上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但好歹算是清秀吧!
見自己的老大龍顏不悅,黑瞎子立馬討好的捏肩說好話:“命姐你最好看,真的,就是那天仙下凡也絕不為過,小的我是嘴笨說錯話了,原諒原諒?”
頌命一把拍開他的手:“行了行了,彆貧了,快點走吧。”
原本出了大殿後進的是一個能夠三人同行的墓道,但現在越來越窄,隻能供一個人通行。
在這樣的環境下,一旦前方來了什麼危險兩個人根本沒有地方躲,要是踩上什麼機關把來的路也封了,這可真算是甕中捉鱉,一捉一個準。
可是頌命不是吳斜,因為幸運外加上直覺,竟然什麼機關都沒有踩到。
一出了墓頌命就想起黑瞎子之前說出墓的路非常危險,雖然可能真的是,但並不妨礙現在頌命嘲諷黑瞎子。
“崽子,你這可不行啊,這不挺簡單就出來了?難不成你天生點兒背?”
黑瞎子看著頌命那欠揍的笑氣得牙癢癢,他嗬嗬冷笑:“那還真不好意思啊,畢竟這個點兒背的人要一輩子跟著你!”
頌命絲毫不在意地攤了攤手,就朝遠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