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東陽一米八五都不止的個頭兒在這個時代極為少見,而且不用脫衣,就知道必然是個強健的,那氣勢就和普通人不一樣。
他今天穿了一件軍綠色雙排扣呢子大衣,領口露出一截雪白的白襯衫領子,整個人更顯得英武不凡,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震懾力。
薑甜抿嘴兒一樂,這家夥這麼一收拾還挺像那麼回事兒,瞅這手帕的乾淨勁兒,還是個講衛生的男人。
乖巧地把手指一根根細細擦乾淨了,確保沒有沾上油膩,擦完了,問:
“這個要扔嗎?”
“不用,洗洗就行了。”
周東陽嘴角微翹,接過手帕,乾淨的一麵朝外,臟的那麵朝裡,折疊成整整齊齊的四方小塊兒,塞進衣兜裡。
王桂花跟賣布的討價還價掰斥半天,省了五角錢,美滋滋地裝好布,一轉身,正好看見眼前的一幕。
忍不住捂嘴笑道:
“東陽,你跟甜甜這用手帕的習慣可真是一模一樣。”
周東陽朝王桂花笑著打了招呼,一行三人往彆處走去,自始至終沒人回頭看李國良一眼。
三人走出沒多遠,薑甜臉一僵,肚子突然發出一陣咕嚕聲,好像吃壞肚子,要拉肚子。
“你這孩子,咋就突然鬨肚子呢。”王桂花忍不住抱怨。這大集市那麼多人,她又是個小姑娘,去那兒上廁所呀。
薑甜沒敢說,她趁王桂花沒注意的時候,悄悄用薑大壯給她的錢買了涼糕, 吃了一塊兒,還剩下一塊兒在包裡揣著準備回去給倆哥哥分呢。
周東陽想到鎮上火車站外邊有個公共廁所,帶著薑甜往那邊趕,薑甜忍得汗都冒出來了,肚子墜得直不起腰兒,她必須用儘全身的力氣才能忍住。
她們現在都走到集市東頭了,而火車站在西頭,且得走呢,薑甜想死的心都有了。
周東陽看她實在難受,蹲下身子,讓她趴上來。
薑甜兩隻手緊緊摟著周東陽的脖子,帶著哭腔催促:“你快點兒,我疼得受不了。”
周東陽聽她細細喘著氣,知道是真難受的厲害,腳下加快速度,沒多一會兒,自己身上也冒出了汗。
好不容易到了地兒,薑甜慌不擇路往廁所跑。
“喂,那是男廁所!” 周東陽哭笑不得。
薑甜是一秒鐘也忍不了了,那感覺就像頭發絲兒上掛了個大西瓜,搖搖欲墜,隨時都要絲斷瓜碎。
百米衝刺的速度抱著肚子衝進廁所,剛一進去,又捂著鼻子跑出來,蹲地上哇哇嘔吐。
“怎麼回事兒?”周東陽嚇一跳。
薑甜哭喪著臉:“裡麵八百年沒人打掃了,太臟了,我寧可疼死算了。”
周東陽無語,都特麼憋成這樣了,還臭講究呢。
“我要死了,真的要疼死了,你快點兒幫我想想辦法呀,求求你了。”
薑甜小臉兒皺巴成一團兒,大眼睛直直地瞅著周東陽,可憐巴巴哀求。
周東陽被她求得心裡亂糟糟,想起自行車就存在車站旁邊。
他又飛奔去騎了自行車,把薑甜帶上,往集市外麵衝。
“你快點兒,不然一會兒我忍不住拉褲子上,就把你大衣扒下來穿。”薑甜剛一上了車,就翻臉不認人的開始威脅。
周東陽就沒見過這種剛剛才求完人,馬上就能理直氣壯威脅人的,猛一刹閘,停下自行車。
薑甜:“你怎麼停下了,我剛才跟你鬨著玩兒呢,咱們快點兒走吧,我真的很難受很難受,好哥哥求你了。”
周東陽身子一僵,“你……你叫我什麼?”
薑甜現在整個大腦都是空的,全部的注意力都用於對抗肚子,哀哀地說:“好哥哥,我求你了,你讓我解脫,喊你爸爸都成。”
以前宋逸跟薑甜玩兒遊戲,惡趣味上來就讓薑甜瞎喊,薑甜這會兒不自覺就代入到周東陽身上了。
周東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