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甜不乾,把頭一扭,“我不愛吃素,我要吃肉。”
伸筷子又要去夾肉。
周東陽把她按住,不讓吃。
薑甜急了,“你乾嘛不讓我吃肉。”
周東陽溫聲說:“你非要聽實話嗎?”
薑甜:“那當然。”
周東陽無奈:“打飯的時候,旁邊有人打了個大噴嚏,口水好像濺到肉上麵了,我倒是無所謂,不是怕你矯情嘛。”
薑甜像個紮了洞的皮球,高漲的吃肉熱情一下子乾癟下去,怏怏地拿起筷子去夾王美蘭炒的白菜。
王美蘭一塊兒紅燒肉在嘴裡嚼一半了,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周東陽不管她倆,自己吃自己的,不時給薑甜夾個素菜喂一口。
薑甜不情不願地賞臉接了。
周東陽慢吞吞把紅燒肉吃得還剩下可憐的幾塊兒,薑甜忽然回過味兒來。
不對勁兒!
周東陽是她來這裡見過最講衛生的人,雖然沒自己這麼矯情,但單看他那些生活細節就知道他這人八成也是個有潔癖的,人家噴上口水了,他還能細嚼慢咽品一品人家的口水?
眼瞅又一塊肉快要進到周東陽嘴巴裡,薑甜撲上去,虎口奪食,把肉叼進自己嘴裡。
一邊吃,一邊氣鼓鼓瞪著周東陽。
周東陽拇指摩挲一下被她嘴唇蹭過的地方,明知故問“你瞪我乾嘛?”
“你耍我!”
周東陽氣她把自己的被褥給王美蘭蓋,這會兒見她氣急敗壞的模樣兒,摸摸她頭,給順毛兒。
“沒耍你,剛才和你開玩笑呢,誰知道你卻當真了。”
薑甜要信了他的鬼話才是真傻,她恨恨地撕咬著嘴裡的肉,不搭理他,其實就是慫,就是敢怒不敢言。
宋逸以前就這樣,喜歡逗弄她,看她蠢蠢笨拙的樣子,看她氣急敗壞的樣子,看她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看他想看的一切,卻完全不顧忌當事人的感受。
如今周東陽也一樣,一準兒是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他了,故意整自己的呢。
惱羞成怒的薑甜沒發覺自己眼裡劃過絲絲戾氣,黑亮的瞳仁裡似有什麼東西蠢蠢欲動,驟然間破土而出。
再抬頭的時候,她已經是笑顏如花,兩個小梨渦蕩漾著醉人的酒,一對小虎牙萌化男人的心。
她嬌嬌地笑,“紅燒肉有什麼好吃的,我要吃哥哥的唐僧肉。”
說完她毫無預警地抓起周東陽的手腕,狠狠一口咬下去。
“嘶!”
周東陽疼得倒吸一口冷氣,痛覺沿著手腕子火辣辣地傳入大腦,小東西下嘴可真夠狠的。
薑甜看著眼前牙印兒深深,血跡斑斑的手臂,慢慢地抬起頭,一臉無辜地看向周東陽。
她的嘴角沾染了鮮紅的血跡,潔白的貝齒輕輕咬住下唇,白與紅極致的對比,勾人魂魄的嬌冶豔麗,隱隱帶出一股隱晦而禁忌的淩虐美感。
周東陽聽見自己的心不受控製地狂跳。
薑甜伸手抓起他的手腕兒,就那麼理所當然,大大咧咧,像吃飯喝水一樣的,伸出舌尖,輕輕一掃,一卷。
手臂上的血乾淨了,周東陽渾身的血卻沸騰地要燃燒起來,麵兒上繃得再平,心裡卻早已刮起十級風暴。
做完這一切的薑甜,心裡的風暴不比周東陽弱,她感覺自己好像又一次陷入魔障了,行為完全不受控製。
作者有話要說:出來混總是要還的,薑甜是個好學生,該學得都跟宋逸學會了,周東陽準備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