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甜趴在淩亂的被褥中, 呆呆地看著周東陽,粉唇一癟,委屈地就要哭出來。周東陽忙抱起她, 一迭聲說著對不起。
他抱歉地輕聲安慰, 輕拍著她的後背, 極為耐心溫柔地消除她的委屈不適。
待她情緒穩定下來, 抱著她去了衛生間,簡單洗漱一下, 折騰完,已經夜裡十一點多鐘, 小姑娘累極, 幾乎倒頭就睡著了。
愛憐地吻了吻她的長睫毛,想起剛才寶貝委屈巴巴瞪他的模樣,簡直可愛得不像話, 周東陽忍不住嘴角上揚, 從身後輕輕擁住了她。
早上,尹雪和萬鳴要去參加婚宴,吃完飯就出門了。
周東陽乾脆也不叫醒薑甜, 重新躺回床上, 陪她睡到自然醒。
薑甜睡眼惺忪地睜開眼,對上周東陽溫柔地注視,忍不住把頭埋入他頸窩處, 輕輕蹭了蹭,像是受寵的貓兒極儘親昵地與主人撒嬌。
周東陽一隻手捏著她的小耳朵把玩,另一隻手穿過她濃密柔順的發絲,力度適中地梳理按摩著她頭皮。
他的大手乾燥而溫暖,動作總是從容不迫, 繾綣親昵的氣氛在兩人之間靜靜流淌。
“哥哥。”她呢喃。
“嗯。”
“周東陽。”她又叫了一聲。
他笑,“怎麼了,寶貝。”
薑甜:“不怎麼,就是想叫。”
周東陽嗯了一聲,嘴角劃過一絲揶揄,他說,“我喜歡聽寶貝叫。”
薑甜惱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伸手擰周東陽腰上的肉,卻沒有像上一次一樣發了狠地擰,隻用了一點點力度,這對周東陽來說和撓癢癢也差不多。
周東陽卻故意誇張地悶哼一聲,一副小生怕怕的樣子,低笑著向薑甜討饒投降。
他這副樣子簡直……簡直男色逼人。薑甜忽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我不準你在彆的女人麵前露出這種表情。”她說。
周東陽愛死了小貓兒凶巴巴吃醋,虎萌虎萌的這股勁兒,寵溺地捏捏她皺起的小鼻子,“那寶貝也不準多看彆的男人一眼,哥哥也會妒忌吃錯。”
薑甜脫口而出,“哥哥難道不知道五嶽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嶽嘛。”
周東陽被她的比喻逗樂了,“我這麼好嗎”
薑甜眨了眨眼,說:“大概是我見識的男人太少,所以——隻知道五嶽和黃山?不過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說不定以後見的男人多了,你就不是最好的了,所以你可不許得意!”
雖然知道她是在開玩笑,周東陽還是忍不住心中洶湧的醋意,懲罰似地在薑甜小屁股上拍了兩下,“你想見識什麼男人,嗯?”
周東陽跟她鬨著玩兒經常會拍她,但都是極輕地逗弄,她也樂得咯咯笑著配合,沒想到剛才這王八蛋竟然來真的,把她打疼了!
以前跟著宋逸她基本是屬兔子的,真急眼了才會反抗兩下子,現在跟著周東陽,她完全就是屬貓崽子的,還是特容易炸毛那種。
非鬨著要打回來不可,周東陽那能讓她打,男人的尊嚴和麵子還要不要了,就躲。
薑甜不依不饒,不達目的不罷休。
瞬間一屋子柔情蜜意,變成雞飛狗跳,倆人像小孩子一樣在床上滾來滾去,扭在一起。
論耐力,論身體靈活性,論反應能力,論力氣,薑甜沒一樣兒比得上周東陽,鬨騰沒多一會兒,就氣喘籲籲,額頭上冒出細絨絨的汗。
夫妻之間,誰愛的深,誰先妥協,周東陽對薑甜的愛到了病態瘋魔的地步,心疼地給她擦擦汗,柔聲說:“乖,不鬨了,老公躺平了給你出氣好嗎?”
說完他便往床上一趴,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順從。
他擺出這樣的姿態,薑甜突然就覺得那兒不對勁兒,似乎有點兒……有點兒說不出來的怪異,她縮回伸出一半兒的手,沒好氣地說,“看你認錯態度良好,這次就算了,以後你不要沒輕沒重,你知道我最怕疼。”
周東陽垂下眼瞼,遮擋住了眼中的神色。
上輩子卿卿最不禁嚇,每次嚇唬總能收到讓他滿意的結果,剛才聽她說要見識什麼彆的男人,沒控製住,老毛病又犯了。
本來就起得晚,又折騰半天,薑甜餓了,不想在家吃,拉著周東陽出去吃她發現的美食。
出門前想起一件事兒,跑回屋子從床底下翻出兩條紅繩編成的同心結編織手鏈。一條給周東陽戴上,一條戴在自己手上。
“我跟人家學的,費了好些時間才編好,你要天天戴著,要是有彆的女人搭訕你,你要想著你是有主兒的人了,不許跟人家眉來眼去。”
薑甜沒發覺曾經宋逸對她做的那一套,潛移默化地帶歪了她,發現自己愛上周東陽以後,她也有樣兒學樣兒了。
周東陽早就是薑甜的囚徒,心甘情願被她俘虜,對她突然表現出來的占有欲,隻會感到愉悅。
大手包裹住薑甜的小手,兩人出了門兒。
走在路上,周東陽狀似隨意地問薑甜,“甜甜,昨天陸遠和萬瑞臉上的烏龜是你給畫的嗎?”
“當然,昨天打牌,他倆全都是我手下敗將。”
周東陽的關注點兒不在輸贏上,他說,“甜甜,如果我和兩個姑娘打牌,在她們臉上畫烏龜,乖乖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