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甜所謂的隱私在周東陽眼裡完全就是“不確定性”的代名詞, 極端的占有欲注定視此為絕對禁止。
隻不過兩世為人,他大約也明白薑甜表麵上慫,骨子裡逆反得很, 前世對他各種敷衍應付。
同樣的錯誤他不會再犯, 他需要沉住氣。就像現在, 極儘溫柔地抱著她耳鬢廝磨, 在她足夠放鬆和接納他時,循循善誘。
“寶貝, 你的爸爸媽媽已經結婚二十年,他們信任的基石是這二十年中一點點累積起來的, 足夠承載大多數風吹草動。而我們才剛剛開始, 需要你我共同努力,搭建屬於我們自己的信任基石……”
周東陽身上自帶一股讓人信服的強大氣場,很能感染人。這會兒他對她條縷分析, 磁性的聲音中裹著一點兒沙, 帶著溫暖寬厚的質感,以一種不疾不徐的和緩節奏侵入薑甜耳道,占有了她的思維。
男人撫摸著窩在懷裡的小孩兒, 有一句沒一句地閒閒問著, 看似在漫不經心地閒聊,實際上卻牢牢引導著話題方向,不動聲色套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
薑甜的目光在周東陽一張一合的嘴唇上來回遊移好半天了, 她發現周東陽的嘴唇和宋逸一樣是薄唇,隻不過宋逸的臉色總帶著蒼白,就顯得唇太過豔麗,會讓人想到銷魂的吸血鬼,憂鬱, 冷酷而充滿危險。
周東陽不然,他的膚色很健康,唇色就顯得沒那麼深,會讓人注意到他唇型的線條感,性感,成熟,而又帶點兒漫不經心的薄情。
或許是說話多了,有些口乾舌燥,周東陽突然做了個犯規動作,舌尖探出來在下唇上輕輕掃了一下,無法形容的勾人。
薑甜被撩撥得不行,忍不住探出潮潤粉紅的小舌尖舔了舔唇角,睫毛一眨,眼神慢慢沾染上渴望,她伸手勾了對方的脖頸,就要湊上去——。
周東陽卻一反常態,像是害怕破戒的僧人,左躲右閃不肯讓她得逞。
本質上周東陽並不是一個縱欲的人,相反他是極為能克製隱忍的,隻不過因為身體的原因,總覺得虧欠了小東西,於是極儘可能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想補償她,讓她得到不比任何女人差的快樂。
所以其實在兩個人的互動中,他更多心思都放在照顧對方的感受與快樂,他自己的欲望反而沒那麼重要。
他也是在薑甜配合“治病”的過程中,偶然間發現薑甜的惡趣味——喜歡調戲他。
儘管她做得很隱蔽,小臉兒羞得通紅,但她閃閃發亮的眸子泄露了秘密,那是惡趣味兒得到滿足的饜足和興奮。
薑甜一開始想吻周東陽純粹是一個單純而簡單的念頭,可男人笑著閃躲,不肯就範那股勁兒,就讓這念頭變成大大的邪念。
小乖乖急不可耐又毛毛躁躁的急色模樣太過可愛,周東陽忍不住放了水,自投羅網。
費力氣得到的東西,格外讓人珍惜,也格外香甜,薑甜就像得到了美食的小孩兒,吃得格外慢,一點點兒細細品嘗滋味。
周東陽隻覺一尾靈活的小魚兒遊了進來,調皮地搖頭擺尾、鑽來繞去,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
他徹底放開領地,任她撒野貪歡,與她糾纏共舞,四周的空氣都開始變得明媚香甜起來……。
漸漸地,周東陽化被動為主動,不同於小姑娘的跳脫毛糙,他嫻熟而有技巧地調動每一寸肌肉,細致得讓人發指。
薑甜整個人都融化在周東陽製造的柔情裡,意亂情迷到眼角滲出生理性的淚水。
周東陽適時放過她,過猶不及,七分飽剛剛好,餓著點兒就會永遠想著再吃下頓兒。
薑甜一張小臉兒豔麗嬌嫩如雨後海棠,很欲,圓圓的黑亮瞳仁卻帶著孩童般的幼感,於是就欲得很無辜。
周東陽忽然說,“乖,幫我倒杯水。”
薑甜從他身上跳下去,拿了杯子幫他倒了些熱水,又兌了些尹雪晾在杯子裡的涼半開,遞給他。
周東陽連著喝了幾大口,薑甜順嘴兒說了句,“這麼渴嗎?”
周東陽:“嗯,嘴巴裡的水份都被某個貪吃的家夥唆巴乾了,得補充一下。”
薑甜:“……”
周東陽無視她的怒瞪,把嬌嬌軟軟的一團兒按在椅子上,說,“彆看我,好好寫作業。”
周東陽在風頭正勁的時候,突然被傳出他向上級遞交了辭職申請,這簡直驚掉一地下巴,不僅僅是因為毫無預兆,更多是不理解,不可思議。
他的能力和魄力有目共睹,來棉紡廠才不到一年時間,就化腐朽為神奇,一番大刀闊斧的改造下來,讓表麵風光實際內裡殘喘度日的老廠,枯木逢春,煥發出前所未有的生機。
在他的帶領下,他們廠不僅成了市龍頭企業,省裡也是排得上號的,尤其是最近他力排眾議,引起一批先進的紡織機械以後,棉紡廠更是上了一個大台階。
可以說是無論是棉紡廠還是他個人的前途都是一片光明,不可限量,他這時候辭職,是瘋了嗎?
所以儘管外麵傳得沸沸揚揚,但棉紡廠裡的人反而穩如泰山,沒一個人願意相信這謠言,沒看見周廠長每天按時上班,該乾什麼乾什麼嘛。
隻有劉芸心裡忐忑不安,一則空穴不來風,二則周東陽並沒有辟謠。最主要跟了周東陽這大半年,她深知這個男人深藏不露的秉性,哪怕他手裡攥著的是王炸,在最後一秒揭牌之前,你也休想從他臉上看出丁點兒端倪。
果不奇然,今天早上她去辦公室送文件,周東陽淡淡地說,“我已經辭職,很快就要離開這裡。”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劉芸還是驚得不輕,她沒有愚蠢地問他為什麼要辭職,而是斟酌地問了句,“周廠長是有新的去處了嗎。”
周東陽隻簡單嗯了一聲,沒說太多。
劉芸咬了咬牙,“周廠長要是不嫌我笨手笨腳,我想跟著你一塊兒乾!”
周東陽吐出一串兒煙圈兒,深深看了她一眼,說:“先彆急著決定,冷靜兩個月,兩個月後沒改變主意再來找我。”
劉芸聽了更加堅定要跟著對方乾的決心,男人卓絕的能力隻是一方麵,更重要沒有人幾個人能像周廠長這樣真心為下屬考慮,比那種自己吃肉,連湯也舍不得給下麵人喝的自私領導強太多。
對周東陽來說,手握重生金手指,等於是站得比所有人都高,看得也比彆人遠,做風投,養一批會下蛋的雞再適合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