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 你是素素,慕容家的大小姐,我是從小陪著你長大的師兄, 黃清懷。”
他們現在呆的地方是一處閒置的老宅院, 因為許久不住人, 顯得有些幽暗空寂, 風一吹,窗外的蔓藤枯枝沙沙作響, 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陰森,薑甜越發想念自己溫馨的小家, 想念周東陽溫暖寬厚的懷抱。
黃清懷除了出去購置必備的生活用品, 基本上一天都不出門兒,儘管薑甜不再否認她是素素的轉世,他料想她未必會拋棄現在擁有的一切, 陪著他過日子, 每次出門的時候他都會很謹慎的把薑甜的手腳捆綁起來,並且鎖好屋門院兒門。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很容易讓男人生出些彆的想法, 尤其是麵對薑甜這樣甜美誘人的少女, 黃清懷還不是普通男人,他心裡渴望了慕容素素兩輩子,欲念和執念一樣強烈。
何況他打定主意讓慕容素素懷上他的孩子, 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就真正有了牽絆。
不過他心裡也清楚,若是現在強迫了她,結局一定不是他想要的,他要慢慢跟她磨, 磨到她接受現實。
這日一大早,薑甜不肯吃早飯,還把碗筷摔到地上大發脾氣。
“師兄,我是你的犯人嗎?我現在和坐牢有什麼區彆,人家犯人還有出來放風的時候呢,我根本連個犯人都不如,這樣活著我還有什麼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說著話她從地上撿起一塊兒碎瓷片,眼都不眨地往自己手腕上割。
黃清懷迅速出手攔下她,薑甜賭氣般趴伏在桌子上嗚嗚大哭,一開始是裝的,哭著哭著就變成了真的,心裡的委屈、害怕齊齊湧上來,黃清懷帶她來的這個地方是個很偏僻的小城鎮,周東陽找她猶如大海撈針。
她誰也指望不上,隻能靠自己。
黃清懷想著這裡遠離京市,這裡沒人認識他們兩個,帶她出去外麵散散心,也不是不可以。
“不如帶你去山裡轉轉吧,現在山上的花兒都開了,那裡還可以釣魚,我釣些魚回來,做給你吃好不好?” 他提議。
薑甜心裡有些失望,她想去人多的地方,那樣逃跑的機會多一些,這個年代沒啥旅遊的概念,去山裡這種沒啥人的地方,機會就要少得多。
不過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強。
薑甜長得太過惹眼,黃清懷非常謹慎,出門前給她戴了墨鏡和帽子。
所謂的山,完全是不知名的野山,不要說人影,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漫山遍野全是鬱鬱蔥蔥的樹木野草,很有幾分人跡罕至的勁兒。
黃清懷狀似無意的叮囑,“素素,你跟緊我,不要亂跑,這裡是荒山,經常會有野狼出來晃悠。”
薑甜“嗯”了一聲,心裡盤算著逃跑的可能性,找人求助這條路是完全堵死了,得想其他辦法。
半山腰有一處清潭,黃清懷拉她坐下休息,拿出魚竿,不無緬懷地說:“素素,還記得這兒嗎,慕容家還沒遷居京市的時候,師兄經常帶你來這兒釣魚。”
薑甜搖搖頭,“不記得了,不過覺得這裡很親切,就好像來過無數次一樣。”
黃清懷眸子閃了閃,沒說話,他剛才隻是在試探她,事實上慕容素素歡脫的性子,最討厭釣魚,她根本就坐不住,所以她從未和他一起來這兒釣過魚。
她說模模糊糊想起從前的事,根本就是在騙他!
沒坐下多一會兒,薑甜說要去方便一下。
黃清懷看著她,沒說話。
薑甜氣得嚷:“不放心,你在後邊跟著好了。”
“我跟著你,但我可以保證不看。”
薑甜不搭理他,扭頭就走,邊走邊揪著路邊的花花草草泄憤!
黃清懷不吭聲,不遠不近地在後麵跟著。
薑甜找了一塊兒有大石頭遮擋的地方,停下來,道:“你轉過身去。”
黃清懷看了看四周地形,估摸著她逃跑的可能性,隨後依言轉過身去。
薑甜繞到大石頭後邊,佯裝蹲下,攤開小手,幾朵山穀百合靜靜地躺在手掌心,之前學生物的時候介紹過這種植物有毒,中毒後會出現惡心、嘔吐、腹痛、腹瀉甚至抽搐,還會改變心律。
她要讓黃清懷把她送醫院,在醫院裡找機會再逃跑。
也不知道這玩意兒毒性有多大,薑甜不敢多吃,隻吃了一朵,其它的裝進了衣服兜裡,到時候萬一症狀不明顯,她就再多吃一些,黃清懷懂醫理,小打小鬨騙不過他,這次得準備好吃點兒苦頭。
薑甜從石頭後邊走出來的時候,黃清懷還有些意外,她居然沒有搞任何小動作。
回到家沒多久,薑甜身上的毒性就發作了,上吐下泄,腹痛難受,一個勁兒捂著肚子嚷疼。
一開始黃清懷還以為她是吃壞肚子了,後來卻發現不對勁兒,薑甜的臉色很不好看,蒼白如紙,搭手一摸她的脈搏,頓時大驚失色。
不敢再耽擱,立即推上自行車,把人往市醫院送!
周東陽根據手裡掌握到的資料,找遍了和老黃有關連的地方,但結果卻一無所獲,心越發的沉重,慕容素素十歲以前居住的地方——雲城,是他能想到的最後一個有希望找到薑甜的地方。
如果那裡再找不到……。
周東陽握住方向盤的手微微痙攣。臉上一片凝重。
連日以來的奔波心急,萬鳴的身體有些吃不消,閉著眼睛疲倦地依靠在後車座上,嘴唇乾裂,臉色一片潮紅,顯然是發著燒。
“東陽,到雲城先去醫院吧,你爸估摸著燒得不輕。”尹雪語氣裡充滿擔憂,丈夫和女兒都是她的心頭肉,一個病著,一個下落不明,怎麼能不讓她心焦。”
萬鳴擺手,“不礙事,先去火車站,老黃來雲城必然要從火車站下車,我們甜甜長得好,隻要見過她的人,一定會有印象,說不定會有線索。”他是惱極了自己這副破身體,關鍵時候就掉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