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眼前一黑,這次是兩個時辰,下次他就敢四個時辰,那他還要不要活了,掙紮著要拒絕:“不行……”
秦毅含著他的唇,唇舌糾纏,攥住他掙紮的手,裝可憐道:“慕慕,為你我願意改變自己,你讓讓我好不好。”
沈暮最容易心軟了,聞言,半闔開濕漉漉的眼瞼,看著秦毅那張滿是受傷的臉,失神地答應下:“好。”
秦毅聞言,用力將沈暮更深地摟在懷中,一遍又一遍地親吻他:“慕慕,你最好了。”
沈暮:“…………”
果然這天底下沒有男人比男人更了解男人了,他自以為拿捏住了秦毅,秦毅何嘗又不是拿捏住了他。
哪有什麼自投羅網,都是相互束縛,越纏越緊,最後徹底淪為一體,再也密不可分。
周渡剛一踏進洞房,蓋著蓋頭的沈溪就迫不及待地提醒道:“快快快,快鎖門。”
周渡隻得聽他的將房門栓得死死的,任由誰也推不開後,這才走向端坐在床前的沈溪:“可以了嗎?”
沈溪仔細聽了一下,沒有聽見朝他們房裡而來的腳步聲,放下心神道:“可以了。”
周渡低頭看著端坐在床上的沈溪,喉結微微蠕動,指尖微顫著從一旁的桌上取過一柄秤杆,略略緊張地說:“乖乖,我挑蓋頭了。”
沈溪交握在一起的手也止不住地緊了緊,輕輕應了一聲:“嗯。”
周渡握著秤杆的手都在發抖,秤尖輕輕挑起紅蓋頭的一角,隻瞥見沈溪一截白皙的小尖下巴,他便激動得整個人都發顫。
這蓋頭一旦挑起,從今往後他的小太陽就獨屬於他一個人的太陽了。
沈溪整個人也是緊張得不行,交握在一起的手,拇指不停地轉動著,感受著蓋頭被人輕輕挑起一個小角,透過這個縫隙他看見麵前之人喜服下筆直的雙腿,整個人仿佛被定住一般,一動也不敢動了。
周渡按耐住一顆激動不已的心,穩了穩手,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地徹底挑起沈溪的紅蓋頭。
隨著紅蓋頭飄然到床上,蓋頭下那張俊俏的容顏也顯露出來,眉眼彎彎,笑靨如花。
正是他朝思暮想,日夜渴望想娶回家的人。
蓋頭被挑起,沈溪見周渡凝視著他久久不說話,眨眨眼道:“看呆了?”
周渡頷首:“嗯。”
沈溪站起身來,在周渡麵前轉了一個圈:“好看吧,小舅舅給我打扮的。”
周渡此刻滿心都激動和喜悅占據,根本就不在乎沈溪長什麼模樣,隻在乎沈溪往後就是他的人了,所以沈溪問什麼他便答什麼:“好看。”
沈溪笑得更加開心了,看著周渡的一身喜服襯得愈發英俊的麵容,也跟著說道:“你也好看。”
周渡咽咽口水,按照媒婆所說的流程去一旁的桌子端來兩杯合巹酒遞與沈溪。
沈溪接過卻沒有立馬伸出手來周渡交換,而是牽著周渡的手帶他到桌邊,放下兩人手中的合巹酒。
周渡不解地問:“怎麼?”
沈溪沒有說話,執起桌上的喜箸,夾起些喜桌上早已冷掉的菜,一口一口地喂給周渡吃下。
周渡什麼也問,沈溪喂什麼他就吃什麼。
待桌上的每道菜都他都品嘗過一遍後,沈溪抬眸問他:“好吃麼?”
周渡點頭:“好吃。”
沈溪笑了笑,這才重新端起桌上的兩杯合巹酒與周渡交換道:“我這一桌菜,炒的是人間煙火,我這一杯酒,斟的盛世今朝,你吃了我菜,喝了我的酒,往後你的今朝煙火皆是我,也隻能是我了。”
周渡端起酒杯,沒有任何猶豫地與沈溪交換喝下:“隻有你。”
合巹酒自兩人喉間劃過。
盛世良緣今朝結,人間煙火皆浪漫。
執手之手共白頭,生死契闊永不離。
合巹酒裡裝得是濃烈的糧食酒,一杯下喉,周渡臉上浮上淡淡的薄紅,如一塊沁了血的玉脂,又冷又欲。
兩人的酒杯齊齊落桌,唇瓣不約而同地相貼在一起,不同以往的纏綿繾綣,這次周渡帶著十足的勢在必得,猛攻進沈溪的唇縫,輕咬著他的唇瓣,帶著點要將他拆骨入腹的霸道。
在周渡不給人留一絲喘息的強勢裡,沈溪很快便不抵周渡,呼吸急喘著,雙眼迷離著找不到落定點,腰腹以下也開始發軟,像是一條陷到泥濘裡掙紮求生的魚。
察覺到沈溪異樣的周渡,不由分說就把這個快要滑下身去的人給抱了起來,親吻吮吸著他,將他抱置到鋪滿大紅喜被的床上。
他白皙的皮膚此時被周渡親吮著微微泛紅,眼尾的紅痣愈發紅豔,配著紅色的喜服,紅色的被褥,嬌豔得叫人心尖發顫。
周渡乾渴得厲害,隻有不停地吮吸著他才能得到片刻的緩解。
周渡帶著酒氣的臉埋在沈溪的脖頸間,嗅著他身上陽光的味道,指尖下滑,摸索係在他身上的衣帶。
然而探了許久,都未找到。
周渡頓了頓,抬眼看了眼被他吮吸得止不住在發顫的人,啞了啞嗓,揚起被酒氣薰紅脖頸問道:“喜服怎麼解?”
沈溪得到片刻的喘息,猶如活過來般抬起發軟的指尖,指了指自己側腰處。
周渡順著他的指尖,看到一個暗扣,解開這扣子,一截布料落在他手中。
周渡攥著手中的這截布料,沈溪在柔軟寬闊的床上輕滾著。
頓時沈溪身上的衣服就如抽絲剝繭般,一圈一圈地褪下來,繡在布料上振翅而飛的對雁就像活過來一般,一對一對不停地在火紅的天空下喜悅地翱翔,送來一對又一對的祝福。
周渡眼睫顫顫,不由得看呆了。
衣美,人更美。
喜服褪去,喜服下的人隻身著一件輕盈的紗衣,若隱若現地能看見白皙圓潤的肩膀,和精致細膩的鎖骨,薄紗罩美人。
四周的冷氣襲來,隻穿著一襲輕薄紗衣的沈溪隻得輕顫摟緊自己,才能不受寒冷的影響。
殊不知他這副楚楚可憐,任君采擷的模樣有多誘人。
周渡丟開手中的衣服,喉結微動地一顆一顆解開自己喜服上的扣子,緩緩褪下身上的喜服,隻著一身雪白的裡衣與沈溪素白的紗衣相互應襯地躺在大紅的喜被上。
周渡跪伏過去將沈溪摟上懷中,用自己身上的熱度去驅趕他身上的寒氣,捏起他的下巴,又俯身親了下去。
撥弄著他的唇舌,挑開他肩上布料,抬眼瞧見他滿含期待又帶著興奮的眼睛,將他耳旁的發絲纏繞在指尖,用纏著他頭發的指尖摩挲過他殷紅發顫的嘴唇,笑著問他:“怎麼這麼開心?”
沈溪的目光落在周渡那張愈發魅惑人的英俊麵容上,挑著眼尾的紅痣,蠱惑道:“嫁給你當然開心了,以後我們就可以夜夜笙歌做令人快活的事情了。”
周渡含住他細弱的喉結,輕笑道:“夜夜笙歌?”
沈溪舒服地嗯了一聲,聲音帶著點不受控製的喘息,愈發誘人。
周渡鬆開含住他脖頸的唇齒,強行拒絕道:“不行。”
沈溪指尖發顫,不解地問道:“為什麼?”
周渡看著他的眼睛,手上劃拉他衣服的動作不停:“得節製,做一休五吧。”
沈溪抿了抿唇,不滿道:“這有什麼好節製的,你當上工呢,還做一休五。”
說完沈溪看著周渡的腰腹,輕嗤道:“還是說你已經老得做不動了,得經常休養生息才行。”
周渡笑了一下,扣住他的後腦勺,順著他的側頸咬了一口:“寶貝,我說的是你。”
沈溪:“?????”
周渡也沒解釋什麼,鬆開咬住他頸子的牙關,看著他脖頸處淺淺的牙印問他:“疼不疼?”
沈溪紅著一張臉,搖搖頭:“不疼啊。”
“嗯,”周渡輕應一聲,又俯身咬住他剛剛咬出牙印的地方,加深這個牙印,再次問道:“現在?”
緊追不舍的痛感傳來,沈溪疼得一哆嗦,一雙漂亮的眼睛裡沁滿淚水:“疼……”
周渡伸出舌頭,不停地濕潤著牙印處,呼吸急促地又狠心地更深地咬了下去,刺入他的皮膚,使皮膚裡的水漫出來,又是痛心又是殘忍道:“忍著。”
脖頸處的痛感傳來,逐漸蔓延直全身,沈溪眼眶裡的淚珠再也掛不住,一顆一顆劃過眼尾的紅痣處,沁得那顆紅痣猶如琥珀般美麗。
真好看。
周渡望著這顆紅痣,失神地想,他自第一眼看見沈溪起,就在想這顆紅痣哭起來一定美極了,現在一看,果然他的想法是對的。
於是他更加凶狠地咬住了沈溪,他想讓他哭得再厲害些。
沈溪想逃,不想給周渡咬了,然而床太大了,他根本就逃脫不掉,不論在那個角落,周渡都能準確無誤地咬住他,加深他身上的痛感。
到現在他終於明白為什麼要做一休五了。
因為周渡他不是人!
太凶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