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寧環手腕,就像寧環被捏下巴後來握自己動作一般。
皓腕凝霜雪,纖細又易碎,慕錦鈺揉搓了一下,感覺到手下脈搏在跳動,他心口也有說不出情愫在流淌,就像靜靜河水在深夜奔湧。
“孤不高興。”慕錦鈺道,“所以想殺掉看不慣人。”
寧環手腕被他指腹上薄繭磨得生疼,他另隻手把慕錦鈺爪子拍開,自己也鬆了他下巴。
慕錦鈺目光再度從寧環臉上移開,他不知道寧環為什麼長得這麼好看,完完全全讓人沉陷進去好看,看得人渾身發熱。
他自言自語:“除非找到讓孤開心事情,孤才不想殺人。”
寧環一陣頭疼,這個時候他發現自己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慕錦鈺握住了。他嘗試把手縮回來放水裡,慕錦鈺察覺到寧環動作,他輕輕捏了捏寧環柔軟細膩指腹。
門被關上了,慕錦鈺出去了。
“嘩啦”一聲,寧環從水裡探出半邊身子,水已經涼了,他覺得自己大概真要染風寒。
慕錦鈺在欄杆上坐了半天,外麵天都黑了,冬天夜晚十分寒冷,阿喜在旁邊凍得臉疼:“殿下,咱進屋裡待著吧?”
北風像刀子似在臉上刮,阿喜怕太子被大風刮得更瘋了。
慕錦鈺還在回想方才寧環話語。假如寧環是女子,無論醉花樓姑娘賣不賣身都該和他無關,但他卻著重強調了這個。
阿喜又提醒了一句:“殿下?”
慕錦鈺沉默片刻,最後還是決定告訴阿喜:“方才太子妃邀請孤共浴,孤拒絕了。”
阿喜:“?”
太子還沒睡覺呢怎麼就做夢了?難道病得更加厲害所以又添了個臆想症?
慕錦鈺回去:“現在孤後悔了。”
後悔也晚了,因為寧環已經洗好出來了。
阿喜耳邊隻剩下太子冷漠嗓音:“再次派人徹查寧環和定遠侯府,這些年每一樁大事都要查出來,回頭稟報給孤。”
“是。”
現在寧環頭發擦得半乾,他著一身青裙,身體斜倚著熏籠,溫暖氣息籠罩著他,清淡白檀香氣也從熏籠裡滲出來。
疊青把熬好薑湯給寧環。
寧環實在不喜歡這個,可這個喝了發汗祛風寒,第二天早上醒來說不定就好了。
他接過來喝了一點,眉頭忍不住皺了皺,難喝到就算真得病了也願意不嘗一口程度。
慕錦鈺也從外麵進來了,寧環招了招手:“太子殿下。”
慕錦鈺冷哼一聲:“叫孤過來做什麼?”
薑湯還有一大半,寧環眼睛彎了彎:“太子喝點薑湯驅寒。”
慕錦鈺被喂了一口,嗆嗓子辣意讓他怒氣衝衝,瞬間不高興了起來。
但寧環是如此認真,一口一口喂了慕錦鈺喝下去,慕錦鈺看他如此溫柔善解人意,怒火漸漸消散,等一碗薑湯都喝完了,寧環把碗放在旁邊,抬手摸摸自己頭發。
熏籠這裡氣溫高些,他頭發已經乾了。因為風寒緣故,寧環頭重腳輕,臉色也紅得不太正常。他拿了象牙梳將墨發梳好便去了床上睡覺。
慕錦鈺被薑湯弄得渾身發熱,他洗了個澡回來後,寧環已經在床上睡著了。
慕錦鈺低頭看了看他平平胸膛精致麵孔,閉上眼睛又想起了白天那一幕。
白衣少年側臥榻上,衣如雪,人也如雪。
慕錦鈺莫名有些暴躁,身上也更加熱了,他進了被子裡,惡狠狠把寧環摟到了自己懷裡。
寧環因為風寒睡得格外沉,眉頭隻輕輕蹙了蹙,倒也沒有掙脫出來。
他嗅了嗅寧環脖子,這裡非常香,可也隻是嗅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