疊青笑道:“大家肯定做事更勤快了。”
說完她又忙著弄冰擰帕子去了。
屋裡暖洋洋,寧環搗藥後就彌漫著一股淡淡草藥味道,慕錦鈺往熏籠裡加了一把安神香遮一遮藥味兒,從疊青手中接過了托盤。
慕錦鈺把冰冷帕子放在寧環額頭上,順勢把人摟在了自己懷裡:“你睡一會兒,把孤腿當成枕頭,孤在這裡看著。”
寧環枕上去,他臉頰貼近慕錦鈺小腹處,因為高燒未退,寧環泛著些許潮紅,隱隱可見他胳膊也泛了紅,就像胭脂滲進了雪裡。
腦袋一陣一陣疼痛,寧環瑩白貝齒難耐咬住了唇瓣,似乎要強忍著過去。慕錦鈺掰著寧環下巴:‘“彆咬了”。
寧環“嗯”了一聲,沒過一會兒他突然感覺有什麼滾燙東西狠狠戳了戳自己腦袋。
慕錦鈺身體一僵,他也不知道無緣無故為什麼就這樣,因為身體很多時候不聽自己話,大概是寧環這張臉長得太好了,他趕緊把寧環往下挪了挪,讓寧環臉遠離自己小腹。
寧環隻當他胳膊肘不小心碰到了自己,也沒有睜開眼睛。
慕錦鈺半天如坐針氈,他默背了幾句清心咒,儘量讓一些亂七八糟玩弄寧環畫麵從自己腦海裡出去。
直到阿喜躡手躡腳進來,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嶽王殿下回來了,他昨天就回了京城,大概聽說陛下今天打了您所以特意來瞧瞧。”
阿喜不說他也明白。
他把寧環抱起來往裡走,寧環睜開了眼睛。慕錦鈺把他塞進被子裡:“你接著睡覺,我去和嶽王喝兩杯。”
寧環渾身乏力,背過身去緩了緩,慕錦鈺不在眼前也會清淨許多,不過嶽王並不是什麼善茬,他十分眼饞慕錦鈺太子之位,更愛刺激慕錦鈺,緩了片刻寧環還是從床上起來,讓疊青拿了披風。
慕錦鈺過去時候,嶽王已經等他一刻鐘。嶽王看到慕錦鈺額頭上包紮紗布,哈哈笑著道:“這段時間不見,皇兄氣色似乎好了一些,難不成是因為娶了太子妃?哈哈皇兄額頭傷該不會是太子妃給包紮吧?”
所有人都知道太子與太子妃不和,嶽王也知道慕錦鈺今天去了太醫院,所以故意戳他傷疤。不過嶽王這次也覺得稀罕,因為眾所周知太子腦子有毛病,從來不愛惜自己身體,往常惹了皇帝生氣,被皇帝砸傷後也是該乾什麼就乾什麼,這次居然會去太醫院包紮。
慕錦鈺冷冷勾唇:“是啊。”
嶽王聽著像是嘲諷,又笑了兩聲:“太後居然回了宮裡,剛剛我去見她,她還賞我一串佛珠護身。對了,聽說皇後被太後罰跪後一病不起,不知道皇兄離京後會不會安心。”
慕錦鈺眸色幽深,宮中自然有他人,如果隻是嬪妃間爭鬥,他即便離開也能保皇後無事。但阿芙蓉事情始終是埋在慕錦鈺心頭一根刺,他唯一擔心就是皇帝親自動手。皇帝要殺人,他這個太子肯定攔不住。
丫鬟們擺了酒桌,兩人對坐著喝酒。
“原來是嶽王來了,我倒有失遠迎。”
一道泠泠動聽略帶些許沙啞嗓音傳來,慕錦鈺和嶽王都回過了頭。
隻見寧環斜倚在門框處,狐皮披風攏著他單薄修長身子,雪白狐毛上方是一張透著些許病態嫣紅麵孔,他狹長淡漠雙眸掃過兩人:“在喝酒麼?”
嶽王百思不得其解:上次見到寧環時候,寧環有這麼漂亮麼?還是自己眼瘸沒看清楚?難怪睿王那小子天天喊寧環為神女。
嶽王哪怕不喜歡女,看見寧環這幅姿容也要把取向給扭回來了。
他正在倒酒,一時間胡思亂想著,酒都溢出來流了一桌子。
嶽王知道皇後本就是皇帝皇嫂,皇兄去了皇嫂就該嫁皇弟,這次慕錦鈺走了肯定不能活著回來。那寧環是嫁給自己,還是嫁給睿王那小子呢?
慕錦鈺咳嗽了一聲,嶽王這才發現一壺酒都被自己給倒沒了。
而且慕錦鈺眼神像是要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