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王起身作了一揖:“皇嫂。”
從嶽王一入太子府,就有人往沁芳園通風報信去了。沁芳園裡有是嶽王送來一對姐弟,在話本之中,謝荔兒不是什麼簡單角色,寧環想著不出兩刻鐘對方就該過來了。
他微微一笑:“太子身上有傷未愈,實在不適合多喝酒。嶽王,我來代他喝吧。”
嶽王怔了一下,他本想說一句“男人事兒你們女人瞎湊合什麼”,但寧環容顏氣質壓根不能讓人忽視,說出話語更加不能忽視。
嶽王哈哈一笑:“是我忘了皇兄身體不佳,咱們是一家人,不能喝也就罷了。皇嫂何必見外呢?”
寧環將披風遞給阿喜,上前坐了下來。
嶽王本來是被寧環美貌吸引住了眼球,現在見寧環言行談吐間沉穩而冷淡,與往日暗搓搓勾搭人小情態完全不同,他一時間也不敢輕佻對待。
原本還想刺激刺激慕錦鈺這個瘋子,說些不中聽話給他聽,現在話到嘴邊,嶽王也說不出口了。
他拿了一塊布擦了桌子上酒漬,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悶了一杯。
沁芳園裡果然有人過來。謝荔兒自從被嶽王送到太子府之後,想過很多個辦法來接近太子,可沒有一次是成功。太子神出鬼沒,壓根看都不看她們一眼,若不是聽說太子天天睡在太子妃住處,謝荔兒都要懷疑太子是不是不行了。
現在嶽王過來了,她喊嶽王一聲表哥,自己也趕著來湊一湊熱鬨,看看有沒有時機勾搭勾搭太子。
謝荔兒從來不是什麼省油燈,嶽王把她送來也是因為了解她手段。
外麵下人自然進來通風報信:“太子殿下,沁芳園謝姨娘過來了。”
慕錦鈺回想了一下,對寧環道:“是嶽王表妹,前段時間送來,孤未曾去過她那裡。”
寧環似笑非笑:“殿下不去,豈不是不給嶽王麵子?”
嶽王被寧環眼神掃過,後背瞬間起了冷汗。他看寧環和慕錦鈺兩人相處挺和睦,不像傳聞中水火不容。寧環身份是太子妃,也有幾分重量,平白無故得罪了他也不是什麼好事。
他做這件事情也不厚道,送來這對姐弟時間也是在寧環和慕錦鈺成親前幾天,倒像是刻意給寧環添堵似。
嶽王道:“表妹比不上皇嫂,給皇嫂提鞋也不配,皇兄不願意過去也正常。”
“那不是耽擱了人家黃花大閨女?”寧環淡淡道,“嶽王殿下不如帶回去吧,找個好人家許了,勝過在太子府裡寂寥度日。”
嶽王肯定不願意。謝荔兒是他家道中落遠方表妹,雖然血緣關係很淡,終究是他表妹,不是什麼舞女歌女婢女等身份低微。就衝這一點慕錦鈺都不能隨便把人給殺了。
留著謝荔兒在這裡,萬一她得知了什麼重要事情給自己通風報信呢?
嶽王乾巴巴道:“這不妥當吧?既然進了太子府就是皇兄人——”
“孤不認為她是孤人。”慕錦鈺看出寧環有心在這件事情上做文章,“隻有太子妃才是孤人。”
嶽王又道:“表妹要是知道皇嫂趕她走,她肯定羞憤交加要自殺。名節對她們太重要了。”
寧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是嗎?我是為了她好,還她一個自由,免得在太子府中孤單一人浪費時間。她如果想不開不領情,那我也沒有辦法了。另外,嶽王身為她表哥難道不會勸勸她麼?”
說完這些他很自然要把酒喝下去,手腕卻被人握住了,慕錦鈺道:“你彆喝了。”
嶽王來時候是一個人,興高采烈過來,肚子裡裝了滿滿用來惡心慕錦鈺話。
走時候是三個人,這對便宜表弟和表妹跟在他後頭,他現在一肚子氣不知道往哪裡撒。
這次安排進去人被帶出來了,下次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了。
嶽王從前聽說過寧環手段,他弟弟睿王就是傾慕寧環一員。現在慕錦鈺居然也圍著他團團轉,嶽王心裡覺得鬱悶。
他忍不住罵謝荔兒:“真沒本事!太子你都勾引不了,還能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