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嶽王離開,慕錦鈺握住他發熱指尖:“你怎麼不繼續睡覺了?”
寧環扶著慕錦鈺手臂起來:“太子府內部還有不少眼線,太子殿下不想一一除去麼?做事不拘小節,很多時候容易功虧一簣。”
慕錦鈺眸子一縮。
寧環輕笑一聲:“算了,反正和你也說不清楚。”
這個話本裡世界本來就很奇怪,慕錦鈺也不是什麼正常人。
慕錦鈺垂眸看他麵孔,寧環存在讓人覺得心安,又讓人覺得不安,如果被寧環背叛,大概會是一件十分痛苦事情。
他將寧環手中第二杯酒奪來一飲而儘,之後把人抱了起來:“你病了不要操心太多,回去睡覺吧。”
阿喜還在一邊站著,慕錦鈺瞪他一眼:“還不把太子妃披風拿來?”
一向喜歡糟踐自己身體太子殿下居然會記得給太子妃穿衣服,阿喜瞬間覺得太陽今天從西邊出來了。這種連自己都不關心人居然關心彆人,在他們看來實在是個奇跡。
阿喜趕緊把披風拿過來了。
慕錦鈺將寧環緊緊裹住:“走。”
他抱著寧環往梨雪堂方向去了,路上慕錦鈺忍不住問:“你染了風寒需要喝什麼藥?”
“什麼都不需要喝,過幾天就好了。”寧環看似很認真道。
慕錦鈺並不相信:“那我讓趙儀過來給你看看。”
寧環見他不放過這件事情,隻好道:“家裡有藥材,我等下讓他們熬一副。”
藥熬好了之後,寧環還在睡覺,慕錦鈺把他叫了起來:“來喝藥,要不要吃蜜餞?”
寧環搖了搖頭,慕錦鈺一直盯著他看,他也不好將這碗藥倒掉,直接端起來這碗藥喝完了。
由於喝得太快,漆黑藥汁順著他唇角滴淌下來,落在了鎖骨處,又滲入了衣物裡。慕錦鈺知道寧環愛乾淨,他趕緊抬手給寧環擦了擦。
寧環體溫偏高,鎖骨這一塊也是溫熱,慕錦鈺摸了之後才覺得這裡手感尤好。粗糙指腹揉過被薄薄細膩皮膚包裹鎖骨,這種溫柔又酥麻感覺讓他心跳瞬間停了一拍。
冰肌雪骨大概是形容女子,但慕錦鈺覺得這用來形容寧環一點都不為過。
寧環墨發散下,漆黑眼睫毛垂落,在蒼白麵容上投下倒影。
慕錦鈺嗓音略有些沙啞:“若孤無法活著回來——”
話未說完,寧環指尖擋在了他唇瓣處。
寧環有氣無力靠著軟枕,領口微微敞開一點點,此番情態如即將枯萎梨花,雖然沒有足夠生機卻有足夠美姿態:“太子放心,就算我死了你也不可能死。”
“京中事情有我善後,太子不要讓我久等。”
雖然對這個世界不熟,但慕錦鈺當上皇帝之後,寧環也恢複了自由,他能四處走走遊山玩水,繼續閒散自在過他日子。
慕錦鈺眸色複雜:皇帝等人應該從不期盼著他活下去,隻有寧環才會有這種想法。寧環是真心這樣想嗎?
寧環說完這些又在打盹兒,他靠在軟枕上,雙眼輕輕闔上,身上染了苦澀藥香。
如此安靜夜晚,慕錦鈺隻聽到自己心臟在怦怦跳動。一方麵是少到可憐清醒理智,另一方麵則是病態又陰鬱念頭。
慕錦鈺也進了被子裡,再次把寧環摟在了自己懷中,猶豫許久他才決定在寧環耳垂上蜻蜓點水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