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暫時除不掉他們,那就收為己用。”寧環強把帕子塞進了慕錦鈺手中,“太子與太後關係應該緩和一下,秋家聽太後指揮,秋家所有榮耀都是她帶來,你需要秋家幫助。”
慕錦鈺看向寧環眼睛:“你知道孤身世吧?太後憎恨孤母後,認為母後紅顏禍水害死了先帝,連帶著也厭惡孤,她不可能和孤合作。”
“我知道你身世,這點是你最大優勢,嶽王和睿王都沒有優勢。”寧環道,“太子希望自己是誰骨肉?”
“這件事情沒有真相。無論是誰骨肉,孤都是孤,不會改變。”慕錦鈺有段時間厭棄自己身世,但他後來也就慢慢接受了,這件事情不接受也不行,雖然他精神因此受到了嚴重創傷,整個人做出了很多匪夷所思事情,“孤已經不在意這件事情了。”
“太後肯定希望你是先帝孩子,她憎恨不是你和皇後,她憎恨是皇帝。你以為太後看不出皇後可憐之處?皇後隻是一個工具和借口,倘若沒有皇後,皇帝也會用其他借口殺掉先帝占據皇位。”寧環無奈把慕錦鈺手中帕子又拿了起來,在他身上擦了擦,“太子從來都不遷怒於皇後,不就是因為她也很可憐嗎?”
慕錦鈺看向寧環。
其實皇後和太子在民間名聲並不好,大多數知曉此事都把皇後罵成了妲己褒姒這般禍水。在所有人眼中,先帝被殺皇後也應該一頭撞死。
但當時皇後肚子裡已經有了骨肉,而且皇後家族還有上百口人要活命。
“太後對你會有改觀,太子,你修書一封給她送去,將這件事情解釋清楚。”
“好。”
寧環讓人進來把房中血水倒出去,火上又燒了新水。寧環自己也要擦擦身子,這裡條件比不上京城裡條件,營帳裡沒有分開地方。
寧環道:“太子早些睡吧。”
慕錦鈺猶豫了一下:“你要洗澡?”
寧環似笑非笑:“難道太子殿下想看?”
慕錦鈺耳根一紅:“孤並沒有這個打算。”
“太子肯定不是這樣人,”一想起早上被慕錦鈺從裡到外親了一遭,寧環現在還是有些生氣,但他又不是為了清白就要死要活小姑娘,況且慕錦鈺這張臉著實不錯,最後他就當成什麼都沒有發生,“太子請背過身去吧。”
慕錦鈺轉過身。
寧環將自己腰帶扯下,蒙在了慕錦鈺眼睛上:“好了。”
寧環用溫水擦洗了一下身體,將帶來換洗衣物穿上,擦好之後將水倒了,外麵安安靜靜,現在這個點兒隻有巡邏人四處走動。
阿喜看到了寧環,他趕緊上來:“哎呦,太子妃您彆動,讓奴才來做這個。”
寧環回去後慕錦鈺已經躺下了,這段時間打仗、受傷、療傷,慕錦鈺辛苦不亞於任何一個士兵。大多派親王或者太子到前線來都是監軍,基本不會真打仗,也不會和這些士兵們同吃同住。慕錦鈺卻是一個例外,他如果能夠活著回去,有這樣戰功傍身,也和其他皇子王爺截然不同了。
寧環將慕錦鈺眼睛上蒙腰帶給摘下來了。摘下之後卻見慕錦鈺眼睛是睜著,他並沒有睡著。
慕錦鈺道:“孤想抱著你睡。”
寧環背過身去:“胸口處有傷,傷口不能受擠壓,就算抱著枕頭也不行。”
營帳裡比不上暖閣裡溫暖,北境更是比京城寒冷許多,這裡被子也不夠鬆軟,褥子直接鋪在地上,睡起來其實並不舒坦。
慕錦鈺傷口處確實很疼,被刀剜過肉不可能不疼,可一想起是寧環剜也就罷了。
他按住寧環肩膀大力把人轉過來。寧環困惑抬眼。
慕錦鈺低頭就要繼續親他。
寧環手橫在了中間,慕錦鈺眯了眯眼睛:“為什麼?我們都成親了。”
寧環不知道怎麼解釋,他總不好直接說因為我是男人。
丈夫向夫人索歡在很多人眼中看來天經地義,但問題在於寧環並不是夫人。
寧環隻在他傷口邊緣摸了摸:“妄動□□傷口會痛。”
慕錦鈺直接抓著他手按在了傷口處:“孤不怕疼。”
傷口不在寧環身上,但這重重一下還是讓寧環變了顏色。他淺淡瞳孔看向慕錦鈺,看了許久,慕錦鈺還真是一個不怕疼瘋子。
寧環笑笑:“太子以後不後悔?”
大多數男人都不會接受自己和同性接吻。
慕錦鈺道:“心甘情願。”
寧環抬手摸了摸慕錦鈺臉,慕錦鈺寒玉般眸子直視著他,俊美麵容宛若雕刻,看著倒是難得美男子。
說實話,一開始“平平無奇”是假,寧環一直都知道慕錦鈺長得好看。
慕錦鈺握住了寧環手腕,把他修長細膩手指放在唇邊親吻。
他看著寧環細膩雪白麵頰上泛了一點淡淡紅暈,淺淡冷漠眸裡流淌著微光。
從泛著淡淡血色芙蓉石般指尖,到白玉般指根,若有若無癢意,濕漉漉觸感。
慕錦鈺輕輕齧咬指尖,寧環覺得可能要出血了,另一隻手趕緊把他下巴推開:“好了。”
慕錦鈺湊過去在寧環臉頰上親了一口。
雖然得到不多,他已經滿足了,傷口也不怎麼疼了:“好,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