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延隻覺得自己妹妹這幅輸不起的態度實在丟人現眼,原本以為太子妃也是個蠢貨,如今卻有些看不透了。
寧環笑了一聲,目光卻是落在郎延的身上:“設宴本來就是為了招待,無所謂什麼輸贏。公主這麼在意這些,便當你贏了吧。”
郎馥有些氣不過,郎延捏了一下她的大腿,低聲警告:“彆鬨!”
郎馥咬牙切齒:“王兄,你一定要替我殺了他!”
郎延有些不放心把郎馥送去太子府了,寧環目光冷冽,方才一眼含著殺意,郎馥如果進了太子府,指不定會被整成什麼樣呢。剛剛寧環一箭斷了郎馥的箭身,隻怕改天就將郎馥砍成兩段。
郎馥雖然頭腦簡單,人卻是嬌滴滴的大美人,這樣一個美人理應為冬沃國帶來更大的利益,不能白白死了。
不除掉寧環,他不能讓郎馥進太子府。
回去時天色已晚,入秋晚上會冷一些,一彎細月掛在天上,星子在天上閃爍,星河耀眼迷人。寧環身上挾裹著秋日濃重的寒氣,平常這個時候他早就睡著了,慕錦鈺被灌了很多酒,出去就將外衣披在了寧環身上。
寧環聞到他一身的酒氣:“太子上馬車,回去喝些醒酒湯。”
慕錦鈺這一桌坐的都是男人,他們大都愛喝些補身子的酒,今天喝的酒泡過鹿茸,人參、三鞭,現在他就覺得身子發熱,一身力氣不知道往哪裡使。
他直接把寧環抱上了馬車。
寧環被硌得不舒服,反正慕錦鈺自己是不知道他那東西長得有多誇張,寧環從他身上起來坐去旁邊倒了一杯茶慢慢喝著。
慕錦鈺趁著幾分酒醉靠在枕上眯了會兒。
寧環臉上妝容淡了許多,他本不喜歡脂粉,這與他冷冰冰的氣場也不相合。
到太子府之後,慕錦鈺從馬車上下來,寧環隨後出來,琉璃燈亮了一排,地上的影子疊在一起,疊青讓人去準備些熱水。
“這不好看。”慕錦鈺突然開口。
寧環未聽清楚,他就要進門:“什麼?”
慕錦鈺抬手拿了寧環墨發間的步搖,金鳳步搖落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慕錦鈺擦去他唇上胭脂:“孤認為你著男裝更好看一些,但你興趣如此,孤不會強求你改變。”
寧環被按在牆上,淺淡的眸中劃過一絲疑惑:“什麼?”
慕錦鈺吻著他的耳垂:“寧環,孤好難受,身上好熱,可能要死了。”
耳廓一片濕熱,濕熱感逐漸往裡,寧環聽到他呼吸聲變重:“孤調查過你,你雖是男孩兒,從小卻喜歡女子衣物和裝飾,容貌又生得不俗,家裡人便把你當成女孩子去養。”
因為洛朝男子與男子成親也是常事,所以定遠侯府並不覺得把人當成女孩兒養有什麼不對。
寧環想起當初就被告知過,這個世界所有不合常理之處都會被圓回來,包括他的到來,總會被找個理由搪塞。
它會給慕錦鈺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
但寧環知道自己是有真實來曆的,他閉上眼睛。
“孤總覺得哪裡不對,不過也隻能如此。”慕錦鈺嗓音在這夜裡尤為低沉醇厚,“你喜歡如何,孤便讓你如何。”
寧環抬眸:“為什麼今晚說這些?”
“可能情動得格外嚴重。”慕錦鈺道,“今天你在孤蹴鞠時離開,還欠孤一個交代,等洗過澡孤找你要。”
熱水已經準備好了,寧環與他分彆去沐浴,慕錦鈺比他出來的要早,本來在床上等著寧環,他還從盒子裡拿出了那串珠子和香膏,可他今天飲酒太多,方才又在浴房裡自己解決過一次,不等寧環出來就睡著了。
寧環給慕錦鈺蓋上被子,他吃了些藥,在熏籠旁晾著頭發,隨手掀著書頁,慢慢看著幾頁文字,困倦之後才上床去睡覺。
慕錦鈺第二天早上醒後頭疼,昨晚他喝太多酒,宿醉後總是特彆難受。寧環給他按著太陽穴,他盯著寧環漂亮的容顏去看。
身為男子,寧環的容色卻可以用漂亮去形容,清晨剛剛睡醒,勝過熹微下沾滿露水的雪色牡丹。
褻衣的領口處鬆散好多,修長的脖頸展露出來,他的膚色如冰魂雪魄凝成,墨發全都鋪散在芬芳的錦緞軟枕上,修長柔韌的身段被錦衾遮擋大半。
他是比去年這個時候更好看一些,不僅身高修長了許多,五官輪廓也更加精致。
寧環道:“時間不早了,你先走吧,我再睡——”
慕錦鈺突然進了被子裡。
寧環話未說完便咬住了自己的手背,抑製著發出任何聲響來。
清晨的秋風太涼了,院子裡被吹進了許多發黃的葉子,梨樹上最近新掛的鈴鐺發出些許清脆的聲音,角落裡的雪白貓兒伸伸懶腰後又邁著步子到處走動。
床帳內卻是一片春意,完全不同於外麵寂寥的秋色。
寧環的瞳孔已經有些渙散了,慕錦鈺很少看到他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
不得不說擁有寧環是一件很讓人愉悅的事情,倘若沒有和寧環在一起,慕錦鈺便不會知道原來世間會有如此多的溫情。
會有人關心他冷暖,在意他苦痛,千裡迢迢的探望,近在咫尺的關懷。
他把寧環都親軟了,假如此時強行占據應該是可以的。
慕錦鈺試探了幾下沒有成功,這似乎和話本中寫的有出入,強來寧環可能會受很重的傷,他不得不放棄了。
還是循環漸進慢慢來,隻顧著自己快活挺沒意思。欺負寧環,看著寧環喪失平日的冷靜亦有滿足感。
寧環的意識慢慢回來,濕潤的眼睫毛緩緩分開。
慕錦鈺把他摟在臂彎裡圈著,一隻手握住寧環的腳踝。
蒼白的細足形狀很美,慕錦鈺把玩之後才發現自己特彆喜歡這個,寧環略有潔癖,是慕錦鈺見過最愛乾淨的人,身上所有地方都很潔淨,如洗濯過的涼玉。
寧環蹙眉:“不要用力捏。”
慕錦鈺力氣有點大,他有的時候便很難控製住自己,寧環比他想象中更加誘人,也更加脆弱。
曾經沒怎麼開竅,這個清晨在看到無邊美色之後,慕錦鈺突然開了竅,有了很多很多的想法。
他握住寧環的手腕。
寧環手背處還有明顯的咬痕,紅痕點點,方才他一直在借此保持清醒和理智。身體是正常的身體,甚至因為體弱比尋常人更加敏感許多。
下次或許應該把寧環的手腕給捆綁住,這樣就咬不到了。說不定寧環失神之下還會喊他一聲“好哥哥”什麼的。
慕錦鈺的年齡的確比寧環大幾歲,寧環連他的名字都不喊,從來都隻稱呼他為太子。
慕錦鈺想把被子全部掀開認真看一看他,寧環卻擋住了。
寧環不喜歡被人全部看到,他更傾向於在黑暗之中接吻或者親密。被人細細去看身體會讓他有種不安全感。
慕錦鈺便把他揉進了懷裡,粗魯又急切的吻著寧環玉白的麵孔,從額頭到鼻梁,細密的吻四處落下,最後落到了唇角,強硬分開對方的唇瓣,一點一點與之深吻。
其實他最擔心的事情便是失去寧環,因為慕錦鈺知道自己不配擁有任何好的事物,如果能將人也吃進肚子裡,再也離不開自己半步就好了。:,,.